郁商就這麼提着一兜娃娃和周玄序一起出了商場,兩人誰也沒提打車的事,就這麼慢慢悠悠地一路走回了家。
不過雖然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身體的反應根本騙不了人,離司家越近郁商走得越慢,快到門口時幾乎有些想吐。
周玄序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因此到他家門口的時候突然開口說道:“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啊?”郁商原本還在為了回司家和自己做思想鬥争,卻沒想到周玄序會突然提起這個,他的提議好是好,但……
“我爸媽不在家。”周玄序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立刻補充道。
“明天還要上課,我書包還在家。”
“我可以去幫你拿。”
周玄序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郁商自然不好再拒絕,當然他也不想拒絕,因此點頭應了下來。
郁商便這麼和周玄序回了家。
他們家果然沒人。
雖然郁商和周家接觸不多,但印象中秦阿姨和周叔叔确實都是大忙人,天南地北到處飛,一年到頭都不怎麼着家的樣子,因此郁商每次來都覺得周家總是空蕩蕩的,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冷清。
郁商睡的還是上次的房間,因為時間不早了,周玄序給他拿了自己的睡衣,讓他先去洗澡。
周玄序則去司家拿他的東西。
郁商洗完澡出來後就發現周玄序已經回來了,面前房間擺着一個行李箱,裡面全是他的東西。
除了書包,換洗的衣服,他要吃的藥外,甚至還把他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的“小狗”也帶了過來。
郁商有些驚訝于他的細心,繼續往下翻,沒想到緊接着就看到了一沓内褲。
郁商見狀連忙用衣服把它們蓋住。
實在是太周到了點。
周玄序把能拿的都給他拿了過來,一副他要在這裡長住的架勢。
不是就住一晚嗎?
周玄序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補充道:“我爸媽出差了,這周都不在家。”
“這樣啊。”郁商回道,“所以我能在這兒多住幾天嗎?”
“可以。”周玄序說着指了指一旁的衣櫃,“衣服可以挂那裡。”
“好。”郁商說着便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但翻了一圈卻發現周玄序似乎忘了什麼,“你沒拿我的睡衣嗎?”
周玄序聞言頓了一下才回道:“忘了。”
“沒事。”
“你可以先穿我的。”
“好。”
郁商也沒在意,反正他現在穿的就是周玄序的睡衣,到時候還給他的時候洗洗就行。
周玄序也知道行李箱裡有什麼,因此給郁商留了空間,借口洗澡先出去了。
等他走了,郁商這才把行李箱裡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然後把衣服放到了不遠處的衣櫃裡。
櫃門打開,裡面的衣服井井有條地排列在一起,郁商一眼就認出了這些全都是周玄序的衣服。
可是周玄序不是住隔壁嗎?
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撲面而來,郁商又生出了一絲這裡才是周玄序房間的錯覺。
不過這也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因此郁商把自己的衣服挂好後便準備關上櫃門。
然而剛一動作又想到了什麼,轉頭拿了手機對着面前的櫃子拍了張照。
他們兩個人的衣服擠擠挨挨地挂在一起,就像……真的生活在了一起。
剛收拾完不久周玄序就重新敲門走了進來,手裡還端着一杯熱牛奶。
“喝杯牛奶再睡吧。”
“謝謝。”郁商接過杯子後喝了一口,桃子味的。
周玄序送完牛奶後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不遠處坐下。
郁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想起了之前在周玄序胳膊上看到的傷疤,于是下意識看了過去。
不過雖然暖氣很熱,但周玄序穿的睡衣依舊是長袖,因此什麼也看不出來。
怕自己的目光太刻意,郁商的目光并沒有停留太久便移開,然後看到了不遠處牆角放着的一把小提琴。
周玄序不是拉的大提琴嗎?
小提琴也會拉嗎?
怎麼沒見他拉過?
“你也會拉小提琴嗎?”郁商問道。
周玄序聞言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不知想到了什麼,愣怔了一瞬,這才點了點頭,“會,不過很長時間沒有拉過了。”
“這樣啊,現在主攻大提琴嗎?”
“嗯。”
說起大提琴,郁商又想起了元旦晚會那天他和白晚溪一起合奏的畫面。
“你挺适合拉大提琴的。”郁商道。
“是嗎?”周玄序低頭,像是在笑,隻是不知為何笑容中又像是透着幾分苦意。
“是啊,元旦那天你和白晚溪配合得特别好。”
郁商其實也知道自己說話有多刻意,但就是忍不住旁敲側擊一下他和白晚溪的關系。
“排練了很久。”
“排練?”郁商瞬間反應過來了什麼,“你們之前晚自習是一起去排練嗎?”
“嗯。”
“這樣啊,怪不得。”郁商故意留了個餌。
周玄序果然上鈎,“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之前娜姐抓早戀的時候沒抓你,我們都以為你們在一起了。”
“在一起?”周玄序反問道。
“是啊,大家都覺得你們倆挺般配的。”郁商說着低頭喝了一口牛奶,不知為何,剛剛還可口牛奶不知為何突然酸了起來。
“所以……你們在一起了嗎?”郁商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竟然能問出這個問題。
果然,問完就慫了,頭都不敢擡,隻是豎着耳朵聽周玄序的回答。
然而沒想到的是周玄序卻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怎麼,你對她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