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的臨風市上空還挂着幾顆星,隻有零星幾個早餐店開門。而顧客則是一群起早貪黑苦哈哈的高中生和卑微的社畜。
_
“Oh babe wu lonely dance
Oh babe wu lonely dance
我本以為你是我的only one
到最後剩我一個人——”
周言是被耳邊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一雙黑漆漆的眼眸在昏暗的環境下轉了轉,揉了揉眼睛,流下一滴生理淚水。
為什麼流生理淚水呢?
當然是昨晚熬夜刷題刷的天昏地暗,等躺床上已經是淩晨四點。
電話鈴聲吵的緊,他緊皺着眉頭,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從枕頭下面摸索着手機接起電話。
“幾點了,我的好大哥哎!早上課都上完三節了,您還睡着呢?”許知凡在電話那頭無奈極了。
“?你說啥?”聽見這話,周言瞌睡都被驚醒了一半。
“彭姐問你呢,怎麼沒請假也沒來學校,她看起來特别生氣,你自求多福吧,我先挂了,上課了。”
按亮屏幕,已經十一點了。
周言自暴自棄道:“反正已經遲到了,那再睡會兒吧。”
說完翻了個身又進入深度睡眠。
再次醒來是被奶奶叫醒的。
姚奶奶進來邊拉窗簾邊說“幾點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還不起?”
周言揉了揉惺忪的眼,望向窗外。
嗯,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
“起了,起了!奶奶。”
“快點啊,飯都做好了,趕緊洗臉刷牙起來吃,不然等會你爺爺回來又要說教你了”說完姚奶奶就出去了,沒有關房門。
他剛準備掀開被子下床,就聽見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來電人顯示李子。
按了接通,李耀傑郁悶的聲音傳來:“言哥,這個周末打球去不,叫上知了,就咱哥仨。”
“行。”
“那言哥下午見,對了,宋學霸問我,你怎麼沒來學校。”
嗯?我好像跟宋聞璟不熟吧?
“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可能睡過頭了,他就沒再問。哎,言哥你啥時候跟宋學霸關系那麼好了,我頭一次跟他說話,還有點小緊張呢。”
“我跟他不熟,好了,下午再說,挂了挂了。”
“行,拜拜。”
“嗯,拜拜。”
挂電話後,周言掀開被子,叽拉着拖鞋去衛生間放水,洗臉刷牙,一氣呵成,總共用了不到十五分鐘。
他甚至還洗了個頭。
還沒走到廚房就聞到一股麻辣味,是火鍋的味道。
“奶奶,今天吃火鍋啊?”
“你爺爺嘴饞想吃,言言去叫你爺爺回家吃飯。”
“爺爺在哪呢?”
“帶着可樂遛彎,在小區院子裡呢。”
“知道啦。”
周言走到陽台往下看,果然看到小老頭背着手看一群老頭老太太打太極跳廣場舞,腳邊一隻拉布拉多搖着尾巴撒着歡。
“爺爺,回家吃飯了。”周言大聲喊着。
小老頭擡頭看了一眼,比了個OK的手勢。
小老頭彎下腰輕拍了一下拉布拉多的背,小狗立馬搖着尾巴朝樓上跑去。
看着一人一狗往回走,周言折回廚房幫奶奶端鍋拿菜。
“奶奶,你弄的這個鍋底好香啊。”
“滢蘭,我回來了。”
“老頭子回來了,洗手吃飯。”
周爺爺走到廚房門口跟變戲法兒似的從背後拿出一束小雛菊。
“當當當,看這是什麼?”
“又亂花錢。”姚奶奶嘴上責備着,臉上卻是藏不住的喜悅。
轉身立馬将桌上花瓶裡垂下頭即将要枯萎的紅玫瑰換成水汪汪的小雛菊。
“汪汪汪”可樂跑到姚奶奶腳邊尋求關注。
“可樂真乖。”姚奶奶摸了摸可樂的頭。可樂舒服的‘呼噜呼噜’。
周言把鍋放在桌子中央,分好碗筷,就給可樂往‘可樂專屬碗’裡倒入狗糧,示意可樂快吃。
可樂的碗是在可樂六個月的時候爺爺帶着可樂去店裡挑的。
淡黃色,上面印着一隻小兔子。據爺爺說,可樂一看到這個碗就趴在旁邊吐着舌頭,叫它,它也不走,店主說這是小狗喜歡一件東西的表現,周則安才明白是喜歡這個碗,就向店主買了下來。
桌子上擺着熱氣騰騰的火鍋,食材繁多到擺滿了整個桌子。
紅湯翻滾,麻辣鮮香;白湯醇厚,鮮美誘人,爺孫仨圍坐一桌,涮肉、涮菜,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中間還夾雜着一隻小狗歡快的叫聲。
“奶奶,我來刷碗,您歇着吧。”
“孫子大咯!知道心疼奶奶咯!”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少年臉上,勾勒着他的側臉輪廓,他洗碗的動作很麻利,一看就是經常包攬洗碗這一工程。
随着最後一個碗的“洗浴”完成,将它們放在瀝水架上,清理幹淨竈台上的水漬。周言功成身退,離開廚房,換上校服,準備去學校。
“爺爺奶奶,可樂,我去學校了。”
“汪、汪”可樂從窩裡探出腦袋,仿佛在說“曉得了曉得了,快去吧。”
爺爺奶奶并未出聲,應該是睡着了,老頭老太太一直有午睡的習慣,周言也沒有去打擾他們。
隻是摸了摸可樂的頭,就轉身出了門。
_
微風陣陣,吹的樹葉嘩嘩作響,樹上是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聊天聲。
九月中旬。
學校裡的穿着呈現兩極分化,有人已經穿上了夏季的校服短袖,也有人在短袖外套着校服外套。
秋風吹來吹去,窗外的樹葉嘩嘩作響,班裡的人有的聊天聊的口沫橫飛,有的給同桌講題講到崩潰的扇自己嘴巴子,有的在吃零食講明星趣事順便讨論中午吃什麼,有的在走廊外面追逐嬉戲;也有在後面黑闆上畫着黑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