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頭埋在桌倉裡嘴裡叼着一根棒棒糖玩消消樂玩的不亦樂乎,直到教室湧出一陣雀躍歡呼的浪潮,才發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他們高興成這樣?”周言直起身轉頭一臉茫然的看着宋聞璟。
“明天期末考,可能他們覺得複習好了,明天能拿第一名。”宋聞璟寫着英語作文頭也不擡一本正經的說着。
“明天就期末考?”
“嗯,我們兩個這次還是在一個考場,一起走?”
“行啊。”
路上的積雪已被環衛工人掃的一幹二淨,路邊一堆堆“小雪山”,許是剛下過雪的緣故,溫度不升反降。
周言跟許知凡、李耀傑吃完飯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做個考前小沖刺,中途接了個電話便急匆匆往體育館飛奔而去。
體育館門口擠滿了拿着票想要進場看比賽的男女老少,周言正思索如何沖破人群擠進去,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周言,這兒。”一位穿着火紅色排球服的黑皮高個男生在體育館後門朝他招着手。
周言小跑跟上。
“您叫我來幹嘛,老師?”周言雙手拄着膝蓋一邊喘氣一邊詢問。
“馬上比賽開始了,齊格飛那個小兔崽子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來不了。”伍連德氣的破口大罵,看着面前已經站直身體的男生,話鋒一轉:“我看體育課你玩排球玩的不錯,要不你頂上?”
“我?”周言愣了幾秒後用手指着自己。
“嗯,就你,咋啦?你不行?”伍連德瞪大眼睛盯着周言,仿佛下一秒周言說出拒絕的話就要開始罵街。
“行是行,就是——”
還未等周言說完,伍連德就叫來一名穿着球服的男生讓他帶着周言去換衣服。
進到更衣室,周言看着面前寫着自己名字的球衣,突然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
距離下場比賽開始還有不到半小時,周言來不及感歎自己悲催的人生,認命的換上球衣走了出去。
周圍座椅上已坐滿了觀衆。
伍連德正在跟隊員們講着戰術,餘光掃視到周言走了過來,便一把将周言拉到隊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周言今天頂齊格飛位置,等會兒你們好好配合。”
隊員們異口同聲道:“好”
“來來來,加油!加油!!”
由于齊格飛是主攻手,周言本想讓伍連德換個人,剛說出口就遭到了伍連德的拒絕。
隻好硬着頭皮上了。
雙方球員握手。
對面主攻手面色不善的看向眼前這個生面孔:“齊格飛呢?你是誰?”
周言淡淡開口:“周言。”
紫色球衣的男生一臉不屑地開口:“小子,走錯位置了吧?四中主攻手我隻認識齊格飛。”
周言輕嗤一聲,沒說話。
“還挺拽,你最好有齊格飛一半實力。”
随着裁判員的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每個球員臉上寫滿了緊張二字。
周言如獵豹般迅猛地奔跑在場地上,他眼疾手快地接起飛來的排球,然後将球傳給另一側的隊友。
黑皮高個男生的雙手如同長臂猿一般伸展,将球穩穩扣殺回對方場地。
陽光透過體育館的玻璃牆被座椅切割成一塊塊不規則幾何圖形灑在球場上,觀衆們的喝彩聲此起彼伏。
排球在雙方隊員的跳躍中傳遞,幾個身影正靈活地在場地上移動。
旁邊的記分牌上的比分是24:24。
隊員們早已精疲力盡,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着面部滑落流入脖頸,球衣早已被汗浸濕。
成敗在此一舉。
周言收回目光,緊握着球,目光如炬。
他掃視着對方二傳手和副攻手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瞬間判斷出了對方防守的薄弱點,以閃電般的速度發起了攻擊。
隻見他猛的躍起,身體在半空中彎成一道弧形,仿佛一把拉滿弓的弓箭。
隻見他将排球猛力擊出,如同一道流星,破空而去。
會挽雕弓如滿月。
對面主攻手反應慢了幾秒,球被拍到場外。
哨響,比賽以紅隊拿下第一名結束。
雙方隊員握手。
“打的不錯,齊格飛今天怎麼沒來?”吳桐喘着氣握住周言的手開口。
周言不耐煩道:“不知道。”
吳桐沒再出聲,松開手轉身走向休息區,還未到,替補隊員就已經快步走到面前遞過來一條白色毛巾。
吳桐接過挂在脖子上拿起一瓶礦泉水仰頭喝着。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行。”伍連德高興的拍了拍周言的肩。
周言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來擦擦汗。”伍連德将毛巾扣在周言頭上揉搓了兩下,便被叫去拍照。
周言扯下毛巾擦了擦臉,忽然望向觀衆席,隻見最中間有位穿着黑色純棉夾克外套呆着鴨舌帽還帶着口罩的男生,周言眯着眼足足盯了一分鐘,總覺得這人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那個男生似乎察覺到有人在注視着他,也朝着球員休息區望去。
兩人視線相撞,男生率先扭過頭避開那道“熾熱”的視線。
隻是側過頭露出的耳尖微微泛紅,應該是凍的。
周言看了半天也沒認出是誰,正好該拍合照了,也就作罷。
第一名臨風四中獎金一萬元
第二名臨風二中 獎金七千元
第三名楓林中學 獎金五千元
隊伍拍合照時要舉着寫了獎金數額的牌子和獎杯。
由于周言頂的是主攻手的位置,理所當然的站在中間。
周言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好像呆頭鵝,旁邊的伍連德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照片最左邊又出現了那個穿着黑色純棉夾克的男生,隻拍到了那個男生模糊的身影,依舊看不清長相,露出的那一截手腕是健康的淺麥色,身量很高。
周言覺得這個男生比自己還要高上三四公分。
“小子,你知不知道齊格飛住哪兒?我打他電話沒打通。”吳桐背着球包朝周言走來,細看眉頭是皺着的。
周言把照片放進書包裡開口:“我不認識齊格飛,我就是一被抓來頂包的可憐人。”
一聽周言的回答,吳桐眉頭皺的更緊了。
又跑去問其他隊員有沒有齊格飛家庭住址。
周言覺得這人還挺關心自己對手,缺心眼兒吧,别人都是希望對手在比賽前就生病來不了,好撿便宜。
吳桐倒好,一直追問自己的對手是不是生病了?還一臉緊張。
腦子恐怕被凍壞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