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皺着眉,搞不清怎麼楚熙昀又來了,沒等阮宵來得及想出回應,裴梓徉先替阮宵回了楚熙昀,語氣非常不客氣:
“你來幹什麼?”
楚熙昀直勾勾盯着阮宵,表情看起來很霸道,但裴梓徉很了解楚熙昀,楚熙昀對沒興趣的人,根本就不會分出半點多餘的精力,他時間卡這麼精準,阮宵剛來他就來,楚熙昀有派人盯着阮宵。
那麼他現在故意在阮宵面前擺出冷酷的模樣,無非是想在阮宵面前獲得優勢,楚熙昀其實心裡沒底。
楚熙昀語氣仍然冷淡:“我的公司我不能來麼。”
裴梓徉蹙眉瞥着楚熙昀,覺得真莫名其妙,楚熙昀故意留意着阮宵的行蹤,這個玩弄人心的公子哥,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裴梓徉不喜歡楚熙昀玩弄阮宵感情,打算開口讓楚熙昀滾蛋,阮宵這回卻先他一步,整理好情緒,對着楚熙昀猛烈開炮了——
阮宵先是對着楚熙昀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巨大到讓裴梓徉都驚呆,阮宵對待自己的前金主一點也不客氣,咬人的功力一鍵拉滿:“怎麼?這是你的公司你可以來,我在這個公司上班我不能來?你不覺得你有毛病嗎?”
裴梓徉本呷一口茶想壓壓驚,直接被阮宵這句話嗆到咳了幾聲。
這真是他恨鐵不成鋼的阮宵嘴裡說出來的話嗎?
楚熙昀冷酷的面具出現裂痕,面色鐵青。
楚熙昀真不明白阮宵的失戀綜合征怎麼這麼清奇,兩個月頹廢得死去活來,糾纏着他要死要活,現在人扭頭跑了,黏他的勁兒也全沒了,逮着他咬。
楚熙昀都開始自我懷疑,阮宵以前的低眉順眼是不是全是演出來的?
阮宵可被楚熙昀欺負夠了,你可以仗勢欺人,我也可以發瘋,光腳不怕穿鞋,哼哼,誰怕誰呢。
何況在阮宵的字典裡,根本就不存在“忍氣吞聲”這個詞。
這也是阮宵根本無法理解狗血虐劇情的根本邏輯,别人叫你不爽了,不及時脫身,為什麼還要自找不痛快?
阮宵張口,洋洋灑灑地、氣勢磅礴地:“怎麼,你要把我辭了?你要是無緣無故辭我,我下午就去申請勞動仲裁,每天拉着橫幅坐在你的公司天台上,我跳下去了,你也得花點時間公關負面影響吧?你如果想走那種那種暴力路線找人打我,我建議你多找幾個,我挨打多了,熟能生巧,可以說沒有金手指的基本上打不過我!”
楚熙昀都沒聽懂最後“金手指”那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他臉色難看,也不再招惹阮宵了。
阮宵的精神狀态讓楚熙昀都有點擔憂。
裴梓徉繃不住笑了一聲,楚熙昀的臉色更加七暈八素。
裴梓徉有點不好意思,他和楚熙昀是大學同學,關系鐵到做了合夥人,結果現在看着楚熙昀吃癟,他怎麼和阮宵一樣爽。
楚熙昀張了張嘴,似是要扯點别的話題,裴梓徉不客氣地打斷:“我不管你們什麼恩怨,阮宵跟星昀還有兩年合約,我會試着帶他。”
楚熙昀蹙眉:“你不是不做藝人經紀了。”
“偶爾帶一個不行麼。”
楚熙昀癟了癟嘴,對這個工作狂無話可說。
裴梓徉見楚熙昀氣勢矮了半頭,不由得質問着他:“阮宵跟了你兩年,什麼都沒要,現在跟你分了,沒拿你一點好處——”
阮宵想起床底的金條,臉有點紅,連忙應和:“嗯,确實是這樣,沒拿過你一點好處。”
裴梓徉:“嗯,我知道,楚熙昀,我和阮宵身世很像,你家世好體會不了,他現在連事業都沒有,如果能在圈子裡站住腳,對星昀和他都是雙赢,你還有什麼意見?”
楚熙昀的能量足以雪藏封殺阮宵,裴梓徉不希望事情發展成這樣。
楚熙昀聳肩:“随便吧,他混不混圈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那最好不過,你以後不要再管他的任何事,我記得你今天事挺多,别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待會也要趕飛機,阮宵,你先回去等消息,手機常開。”
楚熙昀覺得自己跑過來就是上趕着吃癟的,裴梓徉從來都很照顧阮宵,也一直對他冷冷淡淡養着阮宵的态度不爽,今天可算跟阮宵聯手把他怼了個徹底。
楚熙昀起了身,自找沒趣,末了才找到機會向阮宵道明來意:“祁栾今天還是沒醒,如果是你做的話,趕緊收手,他隻要好過來,你想做什麼我會給你幫助。”
阮宵翻了翻眼睛:“我說過跟我沒關系!”
饒是裴梓徉也有些不耐煩了:“楚熙昀,監控那段錄像你覺得能算證據?以前你不屑阮宵搞迷信,現在你自己反倒搞成這樣,給祁栾找一堆算命和看風水的,你不覺得很白癡麼?”
楚熙昀擰起眉:“裴梓徉,你是不是我這邊的?”
“我站道理這邊。”
楚熙昀眸子躍過裴梓徉,盯着阮宵,笑了笑:“行,祝你紅。”
他臉上有些氣惱和丢份兒的臊紅,因為膚色白皙,愈發顯眼得丢人,也不想再繼續多呆了,起身摔門而走。
裴梓徉轉過頭,嚴苛地叮囑阮宵:“阮宵,從今往後你要跟楚熙昀斷得一幹二淨,能做到嗎?”
“裴哥,我沒那麼賤。”
裴梓徉胸口這股憋屈的勁兒,終于舒坦了。
再看着阮宵,便有種老父親看兒子長大的欣慰之意,再次叮囑着:“就算你以後不混這行,有困難也要像今天一樣找我,不要再自暴自棄了,好嗎?更不要把自己的前途寄托在别人身上。”
阮宵的眼睫顫動:“裴大哥,你真是個好人。”
裴梓徉:“……”
這好人卡發的。
*
阮宵走出裴梓徉辦公室,對app後台那幾個數值領悟出了一些新的東西。
修煉的話,其實講究四點,法,侶,财,地,阮宵覺得其實可以套在所有行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