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拒絕了楚映月的攙扶,她拄着山上撿的木棍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好好的上山撿柴,下山就變成了瘸子,程曉沒法再忙活,隻能回屋去歇着養傷。程曉跨着門檻兒,頭微微向右轉了轉對院子裡的楚映月道:“給恩人添麻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楚映月聽到程曉消沉的聲音,眉心微微一皺,他沒回應程曉,把懷裡抱着的柴火放進廚房,就又離開了。
程曉後背靠在床頭上,想着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她在楚映月面前立的人設是率直又重恩義的,但她總感覺楚映月不相信她,大概是因為求生欲讓她做的有些過了。
就像她之前一直想說服楚映月,不讓他去救林城,反而引起了楚映月的懷疑。在腳上的傷沒好之前,她還是先收斂一下的好。
程曉在床上休息了沒一會兒,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粗嘎的聲音。
“小賤種,看到老娘竟敢不打招呼!老娘餓了快給老娘把酒肉都端上來!”楚山河昨天喝酒喝的多了,一直睡到下午才起來,家裡那清的能看見碗底的粥她是不想喝,于是就跑到她弟妻家來吃飯。
程曉聽到外面的罵聲連忙從床上下來,她顧不得穿鞋趿拉上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她看到牆上挂的弓箭又把它取下來,走到門口看到坐在院子裡的陌生人,程曉猛提一口氣喊道:“哪裡來的畜牲,敢到我這裡來撒野!”
坐在院子裡的楚山河聽到程曉的聲音,扭頭往屋裡看去,就看到程曉手裡握着弓箭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楚山河見了連忙自凳子上站了起來,她陪着笑道:“弟妻在家呀?弟妻你誤會了,我來看月郎,突然間覺得餓了,想着昨天的酒席應該還有剩,就想讓他給我熱熱吃。”
“呸!”程曉呸了一聲,然後搭上箭準備拉弓,“楚映月已經被你爹賣給奶奶我了,他現在和你們家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我要再看到你們跑來欺負他,信不信我把你眼睛射瞎!”
楚山河看到程曉的箭尖對着自己,她吓得後退兩步:“弟妻你不能……”
“我說了他和你們沒關系了,還不滾!。”程曉打斷了楚山河的話,手上用力把弓拉開一寸。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這就滾!”楚山河說着轉身就往外跑,仿佛後面有鬼追他。
程曉看到楚山河跑遠了,這才松開弓靠在門闆上,當她感受到楚映月的目光後身體一僵,心中暗惱。
剛剛還決定要注意一下,怎麼轉眼就讓她忘腦後了,程曉看向抱着樹枝站在院門口的楚映月,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恩人對不起,我不該擅自斷了您和爹家的關系的……”
雖然重生後的楚映月已經不在乎和自己親人的關系了,但她擅自幫他斷親,他肯定很反感,畢竟想做楚映月主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楚映月看着對面向他賠笑的程曉,之前他确定她是林城麾下的兵,可方才她拿弓箭的樣子卻暴露了她,她根本不是林城營中訓出來的兵。
楚映月看着程曉緊張的樣子,他輕扯嘴角莞爾道:“月兒知道妻主是為月兒好,月兒任憑妻主做主。”
不對勁!不對勁!程曉看着反派迷人的微笑入了迷,心髒怦怦狂跳,但腦海裡還有個聲音瘋狂的告訴她。
你清醒一點!小說裡他對着笑的除了女主沒事外,哪個沒進棺材!
他這是在告訴你,你要死了!
程曉按住自己狂跳的心髒,她一邊扶着門往屋裡走,一邊說道:“不不,我可不能做恩人的主,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楚映月看着程曉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在林城逃到這裡之前,拿她做個消遣也還不錯。
程曉心神恍惚的上了床,晚飯她沒敢吃,等要睡覺的時候,她主動抱着鋪蓋往屋外走去。
楚映月看着程曉抱着被子,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語帶疑惑的問道:“你去哪裡?”
“我?”程曉扭頭去看楚映月,然後說道,“我去廚房睡。”
楚映月看着程曉不置一詞,她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最後卻總能找回理智,真想看她徹底淪陷的樣子,但他又覺得她沉陷的太快反而無趣,于是他點了點頭道:“好。”
好?程曉被楚映月盯的頭皮都麻了,結果隻得到一個“好”字?
好!
程曉不自然的笑了笑:“那我出去了。”
楚映月看着程曉先是疑惑了一下,又換成一貫的笑臉,便點了點頭回屋鋪床。
程曉抱着被子一邊往外走,一邊不停腹诽,反派果然是反派啊,這陰晴不定的樣子,就算有小說的加持,也讓人琢磨不透。
時值初夏,夜晚涼風陣陣,程曉抱着枕頭和薄被到了廚房,她把廚房裡的幹草鋪開,便直接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