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哥回到酒吧,第一件事就是找白樹,他舉着一個油紙包裝的東西,殷勤地獻上:“路上看到有做拔絲冰糖葫蘆的,給你買了串。”
白樹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好笑,忍住了沒傷他面子,冷淡地接過:“謝謝。”
旁邊的調酒師都看不下去了:“許哥,你這哄小姑娘呢?你真的好幼稚好老土。”
“去去去!”許哥随手撿起桌上的啤酒蓋給他丢過去,“不該看的别看!”
“寶貝,你嘗嘗好不好吃,這個跟普通的冰糖葫蘆不一樣,它是拔絲的,是不是很特别,你看看!”許哥撥開包裝要給他展示。
白樹卻沒有給他任何眼神關注:“知道了,我在忙。”
許哥瞬間心灰意冷。
一晚上,白樹還是跟白天一樣,表面上有求必應,但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不給他眼神,更不給碰。
當着外人的面,許哥覺得有些沒面子,尤其是還有員工看着,他隻能收斂着。
等到打烊了,人都散了,隻留下他倆收拾關店,許哥勁兒又上來了,把白樹堵在吧台不讓走,強行道歉:“寶貝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瞞你不該騙你!你罵罵我吧,再氣不過的話,打我也行,你隻要别不理我,我受不了你不理我。”
白樹這才擡頭正眼瞧了瞧他:“證據都交給警察了?”
“嗯!全都交了,現在要等警方核實調查,然後抓人!”許哥異常亢奮,眼睛亮亮的。
白樹卻心事重重:“多久才抓人?”
“這個說不準。”
白樹心裡堵得厲害,一天沒抓人他就一天無法心安,李振東那幫人如此狡猾,如果提前得到風聲溜了,後患無窮。
許哥知道他的顧慮,揉了揉他的腦袋:“别擔心,我有眼線盯着呢。”
白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喉結上下一滑,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推開他往外走去。許哥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忐忑不已,白樹不罵他,也不打他,比以往任何一次吵架都讓他害怕。
上了車,許哥像往常一樣先送他回家,一路無言。
到了之後,許哥怯懦開口:“我能跟你上樓嗎?”
“不行。”白樹想也沒想就拒絕。
“那你跟我回家。”許哥拉住他的手,“你跟我回家住好不好?”
白樹冷冷地甩開:“我要回自己家。”
得了,現在又開始分你我了。
“我家不是你家嗎?”許哥在線委屈。
白樹沒說話,看着他表演。
“雖然說距離産生美,但是我想每天和你一日三餐,每天抱着你睡覺,而不是想方設法厚着臉皮去你家,或者死皮賴臉把你拐來我家。”
許哥确實一直都有把白樹接回家一起住的打算,但是前段時間自己太多事情了,不僅忙,還得避開白樹,于是這事就擱置了。
他一直都等着大事解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白樹接來家裡住。
結果白樹提前知道了他搞的事情,一切都亂了,本來按計劃他偷摸着把證據收集齊了交給警察後,警察把李振東他們一鍋端了,自己深藏功與名,和白樹安安穩穩開啟新生活,誰知道最後關頭掉了馬。
喝酒誤事,如果自己昨晚上沒喝大,今早上早點起來迎接王璐璐那小丫頭片子就好了。
見白樹不為所動,許哥使出了回憶殺:“我經常做夢夢見你讀高一的時候,你住在我們家,那時候陳總還在,他天天罵我,拿你跟我做對比,但我一點都不生氣,我覺得你天生就該是我家的人,就像你天天給我們做飯也無怨無悔一樣。”
白樹終于搭腔:“我聽懂了,你就想我天天給你做飯。”
“不是,”許哥真誠地搖頭,“你要是不想做,我也可以做的,隻要你不嫌棄我的廚藝。”
白樹淡淡地怼回去:“那你就是想我給你打掃衛生,給你洗衣服。”
“我就不能是懷念家裡有人的日子嗎?”
“隻要有人,是誰都可以?”
“當然不是,隻能是你,必須是你!”
“哦。”
“齊光已經罵了我好幾次了,說我對你剝削又壓榨,天天要你給我做飯,你以後能不能在這些學生面前給我點面子。”
“知道了,把車門打開。”
“啊?你不跟我回家嗎?”
“我要回自己家。”
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敢情是這半天功夫都白做了,許哥深深歎了一口氣,自知拿他沒有辦法,放他一個人上了樓。
白樹的脾氣犟且難哄,以前一疏遠就是十天半個月,許哥領教過,便不敢自作主張再幹什麼了,隻能默默等他消氣。而且現在齊光那小子又不在,沒有第三個能說上話的人幫忙,自己實在沒招了。
算算時間,齊光還有一個禮拜就考試了,不算太久,等着呗。
于是這兩人都在等待着齊光高考完。
就這麼過了一個禮拜,終于等到了高考這天,結果還沒等到齊光解放,先等到了李堅來訪。
許哥緊張兮兮地把人帶去倉庫,留白樹一個人在外面做開店的準備工作。但白樹根本靜不下心,在倉庫門外徘徊,聽到他們隻言片語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