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安排便是。”
太子妃壓下鼻尖酸澀,她知曉厲無憂這段時日悄摸離宮,也知曉原來府裡的管家嬷嬷被他支去做了别的事,她之前大概有些猜測,可是又覺得不大可能。
可現在這般确鑿的證據落在自己眼中,她還能騙過誰呢?
怪不得不去那赝品身邊了,想來是得了正主吧。
她下意識加重了力道,厲無憂一把拉開她的手,皺着眉頭道:“行了,你回去吧,本殿自己待着。”
她臉上也再挂不笑。
失魂落魄地朝着外頭走去,她與厲無憂同房之時,皆是素顔,規規矩矩的,隻因他不喜那些個胭脂沾到自己的身上。
可現在呢,那潔白衣領之上刺目的紅,還有那股子冷香,她還未見到那賤人,竟已經覺得自己敗了。
不行...她不能敗...她不能輸...
她腳步一轉,并未往自己的寝宮走去,而是去了偏殿,那個女人所在的地方。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共同的利益。
借刀殺人這件事,她自然做得來。
*
蕭家将于三日後城南斬首這件事如病毒般傳了開來,不僅京都,周邊的一些城鎮也都知曉了。
幾代将門就此落幕,很多人不無唏噓。
本來就在衆人以為世事無常之際,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也漸漸冒出了頭。
說太子之位并非名正言順而是強押了皇帝于行宮,逼宮得來的,忤逆不孝,意圖篡位。
還有人說太子搶占臣妻,是為了一個女人才行的這步險棋。
很多人不信,覺得太子是目前最有可能成為帝位候選之人,又何苦來哉這般行動,若真是被戳穿了陰謀,豈不是得不償失,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
兩派正吵得不可開交之際,有人語出驚人,說太子并非先後所出,他怕真正的身份被拆穿,再無緣帝位。
此話一出,又是一番沸騰,朝前朝後,無不議論紛紛。
厲無憂在宮殿裡發火,處死了幾個嘴碎的宮女太監,他怒火中燒,怒吼着讓所有身邊伺候的人都滾。
他覺得所有人都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試圖看穿他真正的身份。
他不知那些流言是怎麼傳出去的,可現在蕭然和皇帝在一處,會不會...
不可能,他沒有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之事,葉羅心已死,當年在她身邊伺候的人也全數被他殺了,不可能還有纰漏的。
他們現在定然已經走投無路了,不過那些想要救他們之人的垂死掙紮罷了,不過污言穢語。
可這般多的流言,倒真讓一些文臣變了态度,不少人開始稱病,還有些直接谏言,公審蕭家一案,等蕭然找到後,皇帝救下後,再行處決。
看着這些文書,厲無憂怒火中燒。
可現在他還不能處死這些能臣,隻得迂回着同他們周旋,但他也沒有絲毫妥協,三日很快便過了去,這幾日他也沒心思出宮去見甜钰了。
等他把這位置坐穩,他們之間,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