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空前熱鬧,除了江城的富豪和名流,還有從隔壁森城趕過來的富豪,大多是沖着蘇之謙的名頭來的。
蘇之謙不隻是年青一代最知名的畫家,也是森城富豪世家蘇家的長子,還是黃金單身貴族,而森城身家最高的單身貴族何聿笙是他的好友,所以來參加畫展的富豪世家家裡有女兒的,都帶了來。
何聿笙陪着父母走進展廳,迎面正遇到蘇之晴陪着蘇家父母在看畫展,兩家是世交,見面免不了寒暄,何母誇蘇之晴漂亮能幹,誇蘇之謙帥氣有為,是最年輕的藝術家。
蘇母誇何聿笙年輕有為,讓何家的财富三年内翻了一倍,讓人羨慕,誇贊何家的次子何聿輝帥氣有才,将來也會有一番大作為。
何聿笙一邊漫不經心聽着他們商業互吹,一邊用目光搜尋林檸的影子。
林檸沒看到,倒是看到了林昌帶着妻子和兒子在看畫,他們看的畫正是林檸參展的畫。
他和父母說了聲,主動上前去打招呼,林昌讓他幫忙照顧女兒,他把人騙到自己家裡了,怎麼說也得給人解釋一下。
林母吳曼眼睛紅紅的,似乎剛流過眼淚,此時還在用紙巾擦拭眼睛。
何聿笙走過來,和林昌打招呼,寒暄之後,林昌看向何聿笙身後,沒有見到林檸,有些失望,問道:
“檸檸沒有和你在一起?”
“沒有,她參與畫展的布置,來得更早,我還沒有見到她。”
林昌:“她不在也好,否則發生争執,憑白無故讓人笑話。”
旁邊站着的林玺冷哼一聲,“爸爸,她既然選擇離家出走,就不是您的女兒了,哪裡有資格和您争執?直接讓人轟出去好了。”
何聿笙看這說話的少年,剛成年的樣子,和林檸有五分像,眉眼清隽,說出的話卻十分刻薄。
他不悅地蹙眉,“這位是林檸的弟弟?說話如此刻薄,比林檸差太遠了,林總重男輕女也太過了些。”
林家重男輕女在森城富豪圈裡早已經是笑談,即便是創業時期,兒子也帶在身邊上貴族學校,隻有女兒留在鄉下給老人照顧,所以很長時間,森城的富豪圈都認為林家是獨子。
林昌尴尬地笑笑,“何總說笑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來重男輕女之說。兒子更争氣,所以更亮眼些。”
作為一個外人,何聿笙不想再多說什麼,他這下理解了林檸和父母關系差的原因,也理解了她不自信的根源。
幸福的原生家庭是一個人一生的底氣,而這些林檸沒有,所以她才會活得如此小心翼翼。
他們正說話的時候,何父何母和蘇父蘇母以及蘇之晴一邊閑聊一邊看畫,也來到了這邊。
都是一個圈子的人,見面免不了寒暄。三個老人聚在一起,聊着森城如今的發展以及今年的經濟形勢,何母和蘇母則被林檸的畫所吸引。
何母:“這幅畫真好,你看這水,靈動自然,竟然有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感覺,真把這水給畫活了。還有這樹葉的疏密,顔色變化自然,連石橋的質感和紋理都栩栩如生,讓我想起了以前去過的蘇城的一處世外桃源,真想在那裡養老,每日沉浸在自然的滋養中。”
蘇母:“誰說不是呢?這樣古樸自然的地方不多了,我倒想見見這位畫家,問問這是哪裡,然後咱們姐妹每年去小住幾個月,也算不枉此生。”
蘇之晴也看了畫,随聲附和母親的話,“畫是不錯,人更漂亮,諾,你看,這幾幅畫的作者來了,跟在哥哥旁邊的那個女孩就是。”
蘇母連忙擡起頭,看向蘇之晴指的方向,在西裝革履的蘇之謙身旁,正站着身着旗袍的林檸,修身的剪裁恰到好處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流暢的線條從肩頭蜿蜒至腳踝,溫潤的淺綠色旗袍上用淡紫的絲線勾勒出盛開的丁香,微微散開的裙擺,随着她的步伐輕輕搖曳,仿佛一片被微風拂動的綠雲,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此時,蘇之謙似乎正跟林檸說什麼,林檸微微側身靠向他,畫面莫名和諧。
蘇母看直了眼,不由得感歎,“這旗袍漂亮,女孩更漂亮,還有她的畫也很漂亮。晴晴,你知道她是哪家的女孩嗎?我看你哥應該也喜歡,咱們馬上上門提親,别被人給搶了。”
說着就去拉蘇父,“老蘇,你快看站在咱兒子身邊的女孩咋樣,是不是很漂亮,和咱兒子關系也不錯,看着也溫婉端莊,咱們快去定下來當兒媳婦。”
蘇父擡了擡眼鏡,認真看了看,“我看不錯,隻要兒子喜歡,馬上定下來。”
何聿笙站在那裡,聽着這話,唇角微微下拉,眉眼沉了下來,周身氣壓頓時低了幾度。
何母認出是林檸之後,也不高興了,“那女孩我們何家兩年前就定下了,是不是呀,林太太?”
被點名的林母吳曼這才回過神,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那光彩照人的女孩竟然是自己的女兒林檸,她記得女兒剛從鄉下接過來的時候,穿得很土,儀态也不好,身形雖然苗條,但是腰杆總是挺不直,怯怯弱弱的樣子,毫無氣質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