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得知叔侄倆會一起回蘇家的消息,兩位老人家激動地徹夜難眠,一大早就等在門口翹首以盼,無論劉姨怎麼勸,他們都不肯回屋。
終于等到他們,剛下車兩位老人家就快步走過來:“笙笙。”自動忽略傅铮抱住傅笙。
傅铮尴尬地擡頭看天,老人家牽着傅笙回屋,隻有劉姨在門口等他:“先生,請。”隔輩親在他這裡體現得淋漓盡緻。
蘇奶奶憐愛地看着她:“笙笙瘦了。”
怎麼都說她瘦了,可自己覺得和從前一樣。
蘇爺爺四處張望:“怎麼沒帶男朋友過來?”
劉姨告訴他們,傅笙談了個男朋友,是個很厲害的律師,他們一直想見見。
傅铮替她回答:“今天主要是我們來探望你們,下次再讓笙笙帶他單獨過來。”有笙笙一個人分寵就夠了,還帶晏琛來,那他豈不是毫無地位。
蘇爺爺點頭:“也好。”招呼他們上桌吃飯,今天高興,他特意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家鄉菜。
飯桌上給傅铮倒上酒,今天他們爺倆一定要好好喝上幾杯。
蘇奶奶夾菜給傅笙:“笙笙,多吃。”
“謝謝奶奶。”
蘇爺爺:“有沒有照片,先讓我們掌掌眼。”
照片?傅笙翻找相冊,點開一張工作照給他們看,蘇爺爺微眯着雙眼,湊近仔細一看:“小夥兒長得挺精神。”
蘇奶奶頻頻點頭:“不錯,果然和你劉姨說的一樣,像電視劇裡的男主角。”
傅铮不滿:“啧,比我可差遠了。”
蘇爺爺哈哈大笑:“那倒是,臉皮沒你厚。”當年追她閨女,可是人盡皆知,沒過一個月就帶着禮物上門拜訪,速度跟坐火箭似的。
想起往事,蘇奶奶不禁感歎,當初的毛頭小子長大了。
傅铮辯駁:“誰讓二老培養的女兒太過優秀,我再不加把速度,可就成别人媳婦了。”
他們笑而不語。
傅铮故作玩笑:“笙笙啊,不要勉強,如果不喜歡他趁早分手,小叔幫你重新找一個。”
蘇爺爺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
蘇奶奶白了一眼:“笙笙好不容易談一次戀愛,做小叔的不支持就算了,怎麼還能上趕着勸她分手。”
“就是,就是,你們管管他。”小叔總是喜歡偷偷吓唬晏琛。
傅铮裝作很痛的模樣,捂住自己的頭:“還沒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
傅笙吐吐舌:“誰讓爺爺奶奶寵我呢。”她左右靠了靠肩膀,頗為得意。
夫妻倆寵溺地攬着她:“乖孫女,不寵你,寵誰。”
傅铮雖然在心裡吐槽,但是眼裡滿是寵愛,是小霸王,也是小太陽。
傅笙她們吃飽了,爺倆還在喝,蘇奶奶笑着搖了搖頭:“不用管他們。”
傅笙許久沒來老宅,看到正屋擺放的婚紗照觸景生情,照片中的傅铮自信開朗,完全不是現在這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樣。
如果嬸嬸沒有發生意外,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小叔應該帶着心愛的人正在環遊世界,曾經向往自由自在生活的人,卻被傅家條條框框捆住,心中不免傷感。
蘇奶奶望着照片中喜笑顔開的女兒,心裡一暖,女兒做地質研究,平時并不愛笑,和傅铮在一起之後,臉上隻剩下笑容。
飛機失事後,傅铮履行諾言将女兒視作妻子,待他們如同親生父母,讓他們餘生無憂,他們打心底裡喜歡他,傅铮就是他們的親兒子。
那段灰暗的日子是傅笙一直陪着他,他們也把傅笙當親孫女對待。
蘇奶奶:“笙笙,男朋友對你好嗎?”
“好。”
“早點帶他來家裡,我們都想見見他,家裡好久沒有辦喜事了。”如果能看到她成家立業,他們餘生就無憾了。
傅笙悄悄說:“其實我這次想帶他來的,可是小叔不同意。”
“小铮就是擔心我們都關注你男朋友,沒有人理他,他吃醋。”别看兒子是大老闆,可也有幼稚的時候。
“還是奶奶慧眼如炬。”
祖孫倆相視一笑,陪着蘇奶奶修剪花枝,打掃花園,轉眼到了晚上。
父子倆喝得酩酊大醉,傅笙和劉姨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們送回房間。
傅笙準備離開:“奶奶我走了。”
蘇奶奶挽留:“太晚了,留在家裡睡吧。”
傅笙粲然一笑:“不用了,他還在家裡等我。”
“好,下次記得帶他來。”
“嗯。”
秘書開車送她回小區,晏琛等在小區門口,看到熟悉的車牌号揮揮手。
傅笙高興地推開車門,撲入晏琛的懷抱:“外面多冷啊,在家裡等就好了。”
晏琛穩穩接住她:“想早點見到你。”
秘書從後備箱取出食盒,這些都是劉姨特地為傅笙準備的點心,擔心她晚上會餓,可以吃點心墊墊肚子,還不會發胖。
晏琛接過來:“謝謝。”
秘書道别:“小姐,再見。”不忘補一句,“晏律,再見。”
傅笙:“路上注意安全。”
秘書心裡一暖:“好。”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秘書微微一笑,小姐找到了滿眼都是她的男孩。
從小姐出現的那一刻,晏律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她,他在傅總身上見過幾次同樣的眼神,看得出,晏律是真心小姐,他放心開車回酒店。
“今天開心嗎?”晏琛接過她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把她脫下的鞋子擺正。
“開心,我給爺爺奶奶看了你的照片,他們很喜歡你,還讓我下次帶你回家看看他們。”傅笙坐下沖他招招手。
晏琛放下食盒,自然地抱住傅笙,親了親她的臉頰:“好。”心裡盤算着第一次上門該帶些什麼禮物。
傅笙忍不住關心道:“你今天幹了什麼?”
晏琛言簡意赅:“吃飯,工作,等你。”沒有她陪着吃飯,自己吃什麼都沒有滋味,雖然隻出去一會兒,但是他心裡莫名難受,不想分開。
傅笙感受到他的依賴,湊近貼唇親了幾下:“晏律,我又不是不回家。”生怕她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