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修啞口無言。
傅铮握住他的肩膀,附耳說道:“聯姻隻不過是一種手段,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如今發這麼大火,又是為了什麼?
晏明修眼神猶如毒蛇,陰冷而銳利,咬牙切齒地說:“傅總,我可以接受傅笙嫁給别人,唯獨接受不了她嫁給晏琛。”
傅铮知道其中關竅,無奈歎息:“可已成為既定事實。”他們都改變不了。
傅铮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巧,宴會那麼多人,傅笙偏偏找上晏琛,大概這就是他們命定的緣分。
晏明修重複一遍又一遍:“傅笙,你真的想好了嗎?”
傅笙緊握晏琛雙手:“嗯。”
“你一定後悔的。”晏明修扔下這句話,負氣離開。
嫁給你才需要後悔,喬頌年心裡吐槽。
傅铮歎了一口氣:“做好準備,大哥他們很快會知道京州發生的事。”看到她手腕上的紅痕,“這個臭小子,不懂得憐香惜玉,還有沒有傷到哪裡?”
“沒有。”傅笙不忘補刀,“小叔真不怪我,他情緒太不穩定了。”剛才好吓人,聲音大得都快把屋頂給掀了,晏琛和自己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從來不敢吼她,兩人高下立現。
傅铮不滿地“啧”了一聲:“我尋思能有多差勁,這也忒差勁了。”
喬頌年忍不住笑出聲,牽動他嘴角的傷,痛得龇牙咧嘴。
“回家吧。”
晏琛負責開車,他們坐後座,傅铮關心道:“想好怎麼應付你爸媽了嗎?”
傅笙無所謂地聳聳肩:“實話實說,大不了停掉我的卡。”這是他們百試百靈的招數,因為自己有購買珠寶的愛好,不能沒有錢。
“這招以前對你有用,現在你有晏琛。”他的财産夠她揮霍一陣子。
傅笙得意洋洋地說:“我還有晏琛的工資卡。”
這小子還上交了工資卡?孺子可教。
晏琛透過後視鏡,看到傅铮贊賞的眼神,漸漸坐直身子,總算做了一件讓傅铮滿意的事。
他先開車送傅铮回酒店,然後和傅笙一起回家,剛到地下車庫,晏琛打開門,俯下身來公主抱,傅笙推搡,“我自己走。”
“今天站這麼久,不累?”
是有點累,傅笙摟緊他的脖頸,索性窩在他懷裡。
“剛才吓壞了吧。”
傅笙點點頭:“晏明修真吓人。”她擔心下一秒拳頭會出現在她臉上。
晏琛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别怕,我會陪着你。”如果他記不住這次教訓,下次就不是打他臉,而是送他進去住幾天。
回到家打開客廳燈,晏琛不放心地再檢查一遍她身上有沒有哪裡被晏明修誤傷,傅笙渾身癢癢的,紅着臉說:“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
晏琛舉起手來:“我沒有。”
“我要去洗澡。”渾身黏糊糊的,順便卸妝。
“嗯。”晏琛放她離開,“餓不餓?要不要煮點東西吃?”
“餓。”
晏琛起身回自己房間先洗澡換衣服,等傅笙洗完澡出來,準備下碗面條吃。
傅笙洗完澡出來覺得渾身輕松,她伸了伸懶腰,看到晏琛端着面條從廚房出來,“來吧。”
晏琛捋一捋她的頭發:“要不要先吹頭發?”
“不用。”她為了穿禮服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都快餓死了,吹了吹面條開始大口大口吃。
晏琛笑着說:“慢點吃。”
傅笙喝完最後一口湯,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吃飽了,我去刷牙。”
晏琛收拾好碗筷回浴室,傅笙正準備吹頭發,順其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我幫你吹頭發。”手法娴熟。
傅笙慵懶地靠在他懷裡,玩他睡衣上的紐扣,喬頌年說的話浮上心頭,晏明修是私生子?為什麼晏琛反而是棄子?
晏琛垂眸看到她盯着自己,眼裡有他讀不懂的情緒,他關了吹風機:“怎麼了?弄疼你了?”
“沒有,很舒服。”
晏琛繼續吹,吹完梳理好她的長發,抱她回卧室,一步路都舍不得讓她走。
幫她蓋好被子準備去收拾浴室,傅笙扯住他的衣袖:“我等你。”
“嗯。”
晏琛收拾完浴室,關好所有燈,推開門看到妻子倚着床,眼神明亮,期待地看着他,拍拍身邊的位置,“快來。”
心裡一暖,掀開被子将她擁入懷中,和傅笙商量:“明天去看婚房?”他不想再等。
“好。”
傅笙猶豫一會兒,埋在他的脖頸間,輕聲說:“喬頌年說晏明修是私生子。”
“嗯,我母親去世不到半年,父親迎娶晏明修母親過門,那時候他年滿三歲。”一切盡在不言中,這不是什麼秘辛。
“那時候你幾歲?”
“十歲。”
十歲?晏琛還隻是一個孩子,傅笙心疼地抱緊他。
晏琛娓娓道來:“其實小時候我們也和平相處過幾年,隻不過晏明修漸漸長大了,他母親出于對他的保護,對我産生敵意,漸漸的父親也不喜歡我,所以我慢慢脫離了晏家。”
傅笙聽過太多圈裡傳聞,她知道豪門背後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晏琛的情況并不特殊。
“當時我沒有解釋和晏家的關系,因為……一則我确實脫離了晏家,二則我擔心你不會喜歡我,我沒什麼能給你的。”他隻有一顆真心,可真心往往是她最不缺的東西。
傅笙撩開他的衣服,調皮地眨眨眼睛:“晏律不僅上交了所有家當,還上交了本人哦。”
晏琛糟糕的心情好了許多,捂緊她的手:“都是你的。”
感受到晏琛身上滾燙的溫度以及狂跳的心髒,“你剛才有一句話說的不對。”
“?”
“我已經開始喜歡你了。”傅笙湊近覆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