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之後,喬小沐才意識到了一個關鍵性問題:“這誰的狗?”
李西宴氣定神閑地将後背靠在了椅背上,右腿搭于左腿,雙手交疊,不慌不忙:“我的。”
“你什麼時候買的狗?”喬小沐的震驚不啻于發現了李西宴在外面有私生子。
李西宴:“今早。”
喬小沐:“?”
李西宴:“剛收養的退役警犬。”
喬小沐越發奇怪:“那你為什麼不直接領回家?”
李西宴輕輕轉動着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神不改色,從容不迫:“家有賢妻,不确定她是否同意。”
嘿,還賢妻?這是在陰陽怪氣她呢還是在誇獎她呢?
還有那隻有名無實的婚戒,他又為什麼要一直佩戴着?
喬小沐微微眯起了眼睛,再度開始審視起了李西宴,越看越覺他這人深不見底,就像是他的那雙眼睛,看似清冷從容,實則深邃莫測。
事實上,從相識之處,喬小沐就從沒搞懂過李西宴。他們的婚姻不過是一場做給外人看的商業聯姻,毫無感情基礎,她甚至和他提出過婚期滿一年就去離婚的條件,他也答應了,但那隻婚戒他就是不摘,好似要通過這種方式漫不經心地告訴全世界他已婚。
可屬于喬小沐的那隻戒指她卻從未佩戴過,因為喬小沐不愛李西宴。但李西宴戴婚戒就能證明李西宴愛她麼?喬小沐并不這麼認為,她更傾向于李西宴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勸退那些對他前仆後繼的女人們。
喬小沐思索片刻,笑盈盈地回了句:“賢妻要是真不喜歡寵物,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這裡,都是不會同意的。”
李西宴神不改色,從容不迫:“在家中是私事,在這裡是生意,當然,這樁生意到底能不能成,還是喬老闆說了算,不過喬老闆要是堅持拒絕的話,我就隻能另尋其他合作方,隻是這肥水怕是也要流到别人家去。”
換言之:我可是拿你當自己人,才将這樁好差事交給你的。
精準拿捏黑心商人視财如命的屬性。
到手的鴨子絕對不能飛,喬小沐當即就露出了一張和善的笑臉:“我這大門開着就是為了做生意,四爺又這麼大氣,我怎麼好意思拒絕?豈不是不識擡舉?”
李西宴淡淡一笑:“喬老闆說笑了。”
“是四爺客氣了。”喬小沐端起馬克杯,抿了一口熱咖啡,心思百轉千回,每轉一回,都在思考該怎麼多壓榨李西宴一重。
李西宴耐心十足,不疾不徐地等待着她喝完這口咖啡,俊朗的眉宇間一派淡然從容,似是乾坤皆在他手,任爾東西南北風。
放下馬克杯後,喬小沐再度朝着李西宴微微一笑,和氣詢問道:“四爺又想定制什麼樣的禮物呢?是送給誰的?”
李西宴沉吟片刻,道:“一位故人。”
喬小沐:“男人還是女人?”
李西宴:“男人。”
喬小沐:“朋友?”
李西宴:“算是。”
喬小沐:“多大年紀?”
李西宴:“和我差不多。”
喬小沐露出了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啊,那也不小了,是個老男人。”其實二十八歲并不老,但喬小沐就是故意這麼說的,單純想挑釁一下李西宴,好奇他這種情緒穩定的男人到底有多能忍。
李西宴卻隻是随意一笑:“嗯,是個老男人。”
喬小沐:“……”挑釁失敗。
再接再厲!
喬小沐又問:“單身還是有伴侶?”
李西宴還是那個回答:“和我情況差不多。”
喬小沐再度擺出了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哦~你的意思是說,他老婆也在外面養了十七八個比他年輕貌美的小奶狗?”
李西宴聞言一怔,繼而就挑起了眉頭,饒有興緻地瞧着喬小沐,淺粉色的薄唇微微勾起,笑意中布滿了戲谑。
喬小沐:“怎麼?生氣了?”哎,男人,不過如此,看似情緒穩定,實則還是個封建餘孽,輕而易舉地就會為了自己是否被戴了綠帽而破防。
哪知,李西宴竟輕笑着回了句:“這是我的榮耀,怎麼會生氣?”
喬小沐:“?”
李西宴雲淡風輕地解釋道:“能一口氣在外面養十七八個比我更年輕貌美的小奶狗,足夠說明我的妻子魅力十足,妻子的魅力就是丈夫最大的榮耀。”
喬小沐:“……”該死的,我好像,踢到鐵闆了。
又一次挑釁失敗,喬小沐相當挫敗,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卻又不得不維持客客氣氣的表情,畢竟和氣生财:“除此之外,那個人還有什麼特點麼?”
李西宴想了想,道:“比較喜歡大自然,喜歡野外徒步。”
喬小沐:“還有呢?”
李西宴:“暫時隻能告訴你這麼多,剩下的以後再說。”
喬小沐:“?”你這家夥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