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紅公子的身份了。”沈甯玉掏出一卷寫得密密麻麻的紙。
“紅公子原本是隔壁縣春季樓倒茶水的小侍,因為臉上有胎記,樣貌不太好看,經常被欺負,後來遇到了一個年輕男子,那人對他多有照顧,還找了神醫幫他治臉,把他捧成了花魁。”
“據說曾經客人一擲千金,也難以見紅公子一面。後來他突然被人贖了出去,進了張宅,成了那裡的主人。”
林澗意翻看着那張紙:“有人見過那個年輕男子嗎?”
“聽說那人長期蒙面,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難道是那個蒙面男?”林澗意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蒙面男。
“也許。”沈檸钰說了下一個發現,“贖了紅公子的人是錢老爺,明天我打算提審錢老爺。”
“夫郎養豬場那邊情況如何?”
“一切順利。”提起這個,林澗意心情不錯,“今天已經開始打地基了,我打算試試能不能把楊樂安兄弟倆培養起來,以後協助我管理養豬場。”
“也好。”沈檸钰沒有什麼意見,“有人幫忙會輕松很多。”
“夫君,你畫的圖紙被誇了。”
“哦?”
夫夫倆一邊說着一邊去了餐廳,吃完晚飯,兩人下了會兒棋,便開始休息。
第二天,沈檸钰提審錢老爺時,林澗意跟着去看了一會,本以為要審半天對方才會認罪,不料對方剛到縣衙就主動認了罪。
“大人,一切都是我做的,近年來我家裡的生意出了問題,便做起了這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有罪,我對不起那些雙兒和姑娘。”
錢老爺老淚縱橫:“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犯下這滔天大罪,其他人都和此事無關,還望大人明鑒啊。”
沈檸钰隻覺得案件順利得不像樣。
林澗意感覺很奇怪,這可是死罪,錢老爺就這麼認下了?
【這麼爽快就認罪了?】
【感覺有那麼丢丢不對勁。】
【也許他就是覺得難逃一死,所以才爽快認罪。】
去辦稅收的王立章突然從人群裡走了出來,拿出一沓紙:“大人,這是我在稅收時打探到的消息。”
沈檸钰接過看了看,是一些百姓的供詞。
這時,一些百姓從人群裡跑出來跪下:“大人要為我女兒做主啊,來的人分明說的是帶我女兒去大戶人家做工,因為家裡窮她便去了,誰知這一去就沒了消息。”
“直到前幾天,我們才在張宅裡發現了她的屍首。”
“大人,我家雙兒也是,他自小乖巧懂事,那日也隻是想去掙錢補貼家用,誰知如今命都沒了。”
其他人也哭着說道。
“大人,他們便是張宅裡的那幾具屍體的家人。”王立章解釋,“我收稅時聽聞他們家中的雙兒姑娘沒了聯系,細細查探後發現他們正是死者的家人,故而把他們帶了過來。”
“王大人真是觀察入微。”沈檸钰放下手中的紙,看向錢老爺:“錢老爺,此事你可認?”
“我認,是我對不起他們。”
“此事确實是你主導的?”沈檸钰再次詢問。
“是我做的。”
“你如今是六通縣的首富,究竟什麼讓你铤而走險,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犬子在其他地方欠了巨額賭債,便是變賣家産也難以負擔,我就這麼一個獨苗,不救他可怎麼辦?因此隻能做下直接違背良知的事了,是我對不起鄉親們。”
“你們以他人名義帶走的雙兒和姑娘送去哪了?”
“一些賣給别人做媳婦,一些送去煙花之地,還有些被貴人買走了。”
“你們其他據點在哪裡?”
錢老爺說了幾個地名。
“你為何要假借本官的名義騙人?”
“六通縣很多富戶的名義都被用過了,用多了容易惹人懷疑,縣令大人剛到此地,名頭比較好用。”
“礦産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人無意間發現的,我想着可以賣錢,就瞞了下來,自己開采。”
“采礦人是哪裡來的?”
“有部分是買來的奴隸,有些是發現我秘密的人。”
“采的礦賣去哪裡了?”
“分散銷往外地了,具體是誰買的我也不知道。”
錢老爺一一交代。
認為所有的罪後,他說道:“我願用我所有的家産來賠給受害者。”
說完,錢老爺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口服下,幾秒後,他雙眼流出血痕,随後口吐白沫,身體不斷抽搐,很快沒了氣息。
圍觀群衆發出驚呼聲,随後議論開來。
沈檸钰走到錢老爺的屍體前看了看,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