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日三省吾身,盡力否?盡力否?盡力否?”
“沒有……”
“比你有天賦的人,還比你用功!再不努力,幾時才能榜上有名?快去背書!”
“嗷,待我喝一口飲子,回回血就去!”
“哈哈哈哈……”
“不錯不錯,這些‘雞湯’可真是有意思。”
“是啊是啊,我在書案前放一筒飲子,每每讀書乏了,喝一口飲子,瞄兩眼‘雞湯’,還真是有勁讀書啦!”
好運狀元鋪真是火了。
縣學、各家書院到處有人議論紛紛。
“雞湯”勵志,顔值高,口味佳,大小書生都愛,手頭不差錢的,點卯一樣每日必要來上一筒飲子一份糕點。
而柳玉瓷三人的茶飲點心,每日由吳小老闆親自送到書院門口,可謂羨煞旁人。
有書院同窗看見了,跑到吳煦面前也想定外送服務,被吳煦借口鋪子忙不開笑着婉拒。
吳小老闆想的一是飲子現做最好喝,外送訂貨人多了,就容易耽擱部分客人,畢竟這個時代又沒有外賣小哥;再則他們狀元鋪又不是隻有吃食,客人都點外送了,怎麼有機會進店逛逛,等飲子的功夫順帶買些其他貨品呢。
故而,青竹書院衆書生看到唯三能享受吳小老闆外送服務的柳玉瓷等人,心生豔羨,眼都紅了。
還有人指着柳玉瓷感歎,“唉,比我有天賦的,連飲子都有獨一份的外送服務,拼不過拼不過。”
羨慕者衆,包括但不限于鄭司監。
他果然是狀元攤的常客,被秦山長請來書院時猶猶豫豫,還感歎往後與小攤無緣了。不承想,過了個年,安平坊便開起了狀元鋪!
緣分呐!
然而,這緣分在小老闆那并不怎麼管用。
鄭司監幾次試圖在吳煦面前刷臉預約外送服務被拒,黯然傷神。得知柳玉瓷和狀元鋪關系匪淺後,天天在甲班門口轉悠。授課夫子見狀,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會憂心哪位學生犯了錯誤,一會又懷疑自己何處出了差錯,要司監如此費心考察。
鄭司監在門口徘徊數日,終于攔住柳玉瓷說出了自己的訴求,想要外送服務。
柳玉瓷:“……”就這?
他們私下還“賭”來着,看司監到底要做什麼,猜錯的人罰寫文章。除了一向規規矩矩的季懷琰沒參與,其餘同窗從學業到生活作風,每位夫子、同窗都分析了遍,鬧得甲班師生半數人人心惶惶,結果就這?!
柳玉瓷心中感歎,終究是煦哥的魅力太大了點!
唯一瞎貓碰上死耗子蒙中的丫丫,朝方甯比剪刀手,今兒又是丫丫聰明的一天!
柳玉瓷好笑地應下司監所請,轉頭跟吳煦提了。
吳煦方知這老頑童形象的先生就是瓷哥兒書院新來的司監,遂态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次日拎着一食盒茶飲點心遞帖子拜訪。
鄭司監:……合着刷臉是可行的,不過得刷柳學子的臉。
*
歡娛嫌日短。
很快到了三月十五,柳玉瓷生辰。
正好書院休沐,吳煦提前招呼借住柳家的二毛,把方甯和丫丫喊到店鋪幫工也好,玩樂也罷,就是别總做“跟屁蟲”打擾他和瓷哥兒約會。
朝食,萬沅沅親手煮了長壽雞湯面,他們吃過飯便分開。
柳玉岩老父親般追着叮囑兩句,别老跟吳煦“學壞”,被吳煦不高興地哼哼甩開了。他也沒再追,要回村接荞哥兒,晚上一起給瓷哥兒慶生。
吳煦先把柳玉瓷帶到北大街逛,他們在南邊玩得多,北邊沒怎麼逛過。南邊書生多,街市講究風雅,北邊做活的工人來來往往,街市車水馬龍,有煙火氣。
今日吳老闆買單,讓壽星瓷娃娃放開了買買買。他們一會擠進人堆看雜耍,一會坐在涼粉攤吃涼粉,柳玉瓷開心地跑在前頭到處瞧熱鬧,看什麼都新鮮。
玩累了,就在茶樓點茶水聽說書。
吳煦給他點了一出蓮花先生智鬥院霸,把柳玉瓷“哎呀哎呀”聽得不好意思。
休息完,近午時的飯點,柳玉瓷要挑酒樓吃飯,然吳老闆捏緊荷包不肯了。
柳玉瓷震驚,撅起嘴委屈道:“煦哥是嫌我剛才花的多了嘛?”
吳煦不語,鬼鬼祟祟、七拐八拐地把他帶到西北面一處小巷。
“!你要賣掉我?”
吳煦憋着笑佯裝惡狠狠的拐子,“是呀,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