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了三個多小時,五十歲的大叔還是走了。
王越之前進過手術室,也解剖過各種白鼠跟兔子,但他主要工作并不是給人開刀,隻是給人用藥,大部分時間待在實驗室,有時候他着急知道研發出來的藥對人體有什麼作用時,會自己試藥,當真真切切經曆一個人在他面前沒了呼吸還是第一次。
他走出手術室時,王建喜跟其他醫生在跟病人的家屬解釋,随後他跟着王建喜回到辦公室。
“吓到了?”
“沒有。”
“還想學醫嗎?”
“不知道。”
醫跟藥分不開,他更喜歡研究藥物,分析成分,所以當醫生不是他的第一志願。
“沒吓到就好,不愧是我兒子,如果你真的有興趣學醫,國内的話,我建議你考惠城醫科大學,不過高考分并不低,你至少要考600分以上,所以你自己要努力。”
王建喜說話跟羅麗芸不一樣,他大部分時候是冷靜地說出一件事,不帶有多餘的情感,也不會過多安慰他,而且不會把他當小孩子,而是把他當成人,用成年人的方式跟他對話,他是一個嚴肅正經寡言的人。
“我會考慮看看的。”
一天下來,王越慢慢冷靜下來,不似昨天興奮,他發現藥跟醫其實十分不開的,他總覺得自己在現實生活中醫這部分還是欠缺一些。
星期日,王越繼續跟着王建喜到醫院,就這樣充實地度過周末兩天。
星期一早上,王越第一次下去操場升國旗,升國旗典禮結束後,教導主任周靜蘭在上面開始念優秀班級,念完後每一個班班長上去領光榮紅旗,領完後還沒結束,又開始點名批評遲到人數較多的班級。
陽光開始直射到他們身上。
王越站在隊伍後面,正是陽光直射到的地方,後背很快出汗,校服上衣貼着後背,好不容易等這一部分過去,結果周靜蘭還沒結束,開始說到早戀的問題。
“我們學校是省内重點中學,每一年的升學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重本率也高達百分之五十,學校希望各位學生能夠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不要早戀,一旦被學校抓到早戀,兩位學生将進行檢讨與記過處分,你們是祖國的花朵,将來要成為祖國的棟梁之才,為祖國的建設做貢獻……”
王越已經無心聽後面一堆話,隻覺得陽光越來越熾烈,他單手抓着襯衣後面晃動幾下。
好不容易解散了,他才松一口氣。
走回到教室後,有不少人圍在孟彥東桌子前交學費,他才想起這周要交學費,完全把這事給忘了,他坐下來依舊感覺到炎熱無比,跟靠近風扇開關的同學說讓他把風扇開到最高檔。
他準備從抽屜裡把書拿出來時,發現抽屜裡多了一個心形折疊的信。
這年頭,沒有手機,一切還是很純真,信這東西,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他以前高中的時候也收到過表白信,大多數也是折疊成心形,一小部分隻是普通的對折然後放到抽屜裡。
信還是粉紅色的。
他慢慢拆開,剛看到第一行字,他的名字時,信就被突然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