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曼跟林海生他們分開，想過去找張一雯，她在公園裡繞半圈沒找到人，反倒見到一個人坐在長椅上拿着MP3聽歌的王越，她過去他面前，“你怎麼不跟人玩？”

“玩累了。”他玩了半個小時碰碰車還去鬼屋走一圈，覺得有點無聊就走出來。

“在聽什麼？”

“英語聽力。”

這次輪到周秋曼眼睛有點瞪大，“你這也太勤奮了，出來玩還聽英語聽力。”

“我英語差。”

王越已經下定決心要把英語學好，像他這種搞研究的接觸英語文獻的機會很多，有充足的時間讓他重來一次，他肯定要英語搞好，不能像以前一樣，隻僅僅是記住專業名詞，他對他的要求是要做到無障礙看懂全篇英語文獻。

“那你慢慢聽吧，記得四點集合，我先過去了。”

周秋曼朝他擺擺手，很快騎着車走開。

三點半的時候，她就到燒烤攤前等着人聚齊，提前出現的人寥寥無幾，大家都還在玩，戀戀不舍。

“班長……”

過一會兒，她聽到有人叫她，一回頭看過去發現是姚雅。

“班長，不好了，晨雨掉進海裡啦。”

周秋曼吓得站起來，“你沒跟我開玩笑，海邊不是有警戒線嗎？在哪裡，叫人沒有，去叫一下公園的工作人員。”

“叫了，有人去叫，我過來告訴你，你跟我去一趟吧。”

周秋曼跟着姚雅跑起來，一直跑到海邊沙灘上，跟她剛才來過的沙灘不是同一處位置，是另一邊沙灘。

“人呢？不是說叫人了嗎？從哪裡掉下去的？”

周秋曼已經慌到聲音顫抖，站在警戒線旁邊望着海面，她話語剛落，就感覺到身後有人推她，她撲通一聲摔倒在沙灘邊上，臉先朝海面，緊接着又被幾個人拉到更遠的地方，她被迫吃了幾口海水。

她站起來後發現海水沒過她的腰，站在泥灘上有些站不穩，底下是軟趴趴的，她回過頭見到姚雅，貝晨雨跟楊馨桐在不遠處大笑。

她慢慢從海裡出來，回到沙灘上，整個衣服已經全濕，頭發也滴着海水，更别說鞋子裡面又是進水又是進沙，整個人狼狽至極，那三個人還在笑。

周秋曼第一次真真切切意識到人性的險惡。

“我們隻是跟你開一個玩笑，沒想到你當真了，天這麼熱，你就當洗個澡，”姚雅笑着說，“反正你也沒事。”

周秋曼把鞋子脫掉，默不作聲，就這樣單手拎着鞋子往回走，走回到燒烤攤上時，已經有十幾個同學等在那裡。

張一雯見到她狼狽的樣子，立即過來，滿臉擔憂，“怎麼啦，你怎麼全身都濕了？”

“我沒事，我不小心掉進海裡。”

“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天哪，快用紙巾擦一擦。”

有人遞過來一包抽紙巾，張一雯抽出一大沓給周秋曼擦臉，她的衣服濕透緊貼着身體，身子也微微顫抖，之後孟彥東幫忙清點人數，等人齊一同走出公園。

預定好的公交車已經等在外面，一幫人上了車。

在車上，周秋曼拳頭緊緊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