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補養顔,你是說本王醜如夜叉?”
這小郡王是有腦子什麼毛病吧,這麼愛挑刺。
可心裡再怎麼不滿,姜南溪依舊微笑回應:“郡王英姿如天上的神祗,怎麼會醜。”
“不醜為何加枸杞。”
“隻是為了味道好喝罷了,奴婢的家鄉人人都這樣喝。”
嶺南人愛喝茶,愛煲湯,愛陳皮、五指毛桃勝過愛一切山珍海味,這些飲食習慣,如今的人怕是沒見過的。
沒有錯過姜南溪臉上閃過的一絲不耐煩,趙北岌把茶碗端起遞給宋至:“你來嘗嘗味道。”
嘗嘗味道=試毒。
宋至面無表情地接過茶碗,随後一口悶完茶碗中的茶湯道:“回郡王,味道的确不錯。”
看着宋至暴殄天物的喝法,姜南溪内心在滴血,茶是這麼喝的嗎?這些人到底會不會享受茶文化。
在确認宋至喝完茶無恙後,趙北岌說道:“去給本王泡一杯。”
端着茶盤,姜南溪面無表情行禮退下:“是。”
等到她再次泡好一碗花茶進屋時,正好聽到林總管在說修複王妃故衣的事情。
林春衣垂手在側,恭敬道:“二公子,已經按照您的命令吩咐了下去,府内凡是有修複王妃故衣之法者,無論出身皆可報名,若能将故衣修複完好,賞賜一千兩。”
食指輕輕點敲着案幾,趙北岌道:“還加一條,能将王妃故衣修複完好者,可得一枚玄鸮令。”
玄鸮令一出,可号令一隊玄鸮鐵騎,這是誰都求不來的保命之法,而玄鸮令唯有玄鸮統領發出,玄鸮鐵騎亦隻聽統領一人指揮,而這個統領便是趙北岌。
從玄鸮軍建立至今,隻發過三枚玄鸮令。
一旁聽完對話的姜南溪不在乎什麼玄鸮令,她隻在乎那一千兩是不是真的。
如果她能拿到這一千兩,她開店的資金就有了。
把花茶輕輕端上,這一次姜南溪笑得一臉真誠:“郡王殿下您喝茶。”
看着人突然熱情的笑容,趙北岌看穿她的想法:“你想修複母妃故衣。”
滿心歡喜點頭回應:“是。”
“為何?”
把銀子從腦子裡抹掉,姜南溪表情認真:“奴婢喜歡做有挑戰的事情。”
沒消除姜南溪刺客嫌疑的趙北岌對她的懷疑更深了,不會武功卻又刻意靠近自己并且繡技了得,莫非這人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母妃故衣來的。
想到此,趙北岌臉色陰沉了幾分:“你不可以。”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本王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奴婢的繡技不必旁人差,郡王為何不許奴婢試着修複王妃故衣。”
“那你先告訴本王,你來王府有何目的?”
姜南溪:...
若是家裡有條件,誰想打工,做個有吃有喝,什麼都不用煩惱的大小姐不好嗎?
穿越至今,姜南溪除了報仇之外,從未主動争取過什麼,而這一次她想為了以後的日子,為了母親,為了走丢的弟弟,更為調查父親的死因而争一次,哪怕被小郡王懷疑是刺客,她也要争一争。
這一次她雙膝下跪,十分完美的行禮道:“奴婢十四歲那年得伯父推薦入王府做繡女,如今三年已過。現在奴婢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奴婢想為自己争個前程,請郡王成全奴婢參與修複王妃故衣。”
聽到人說起前程,趙北岌問:“你所謂的前程是什麼?”
姜南溪铿锵有力地回應:“拿到一千兩賞賜,然後離開王府開個刺繡店,從此過上自給自足的日子。”
趙北岌:...
她竟然是為了錢,而不是其他目的,更不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内心湧起一股煩躁:“隻是為了區區一千兩。”
活生生的何不食肉糜啊!這天家富貴人,果然不明白他們這些貧苦百姓,為了碎銀幾兩而勞碌奔波的辛苦。
姜南溪大聲回應:“郡王這不是區區一千兩,這是奴婢的未來。”
見人跪得挺直,目光堅定,沒有半分心虛的表情,趙北岌良久後才說道:“你想修複母妃故衣可以,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先幫本王做幾套衣服,看看你手藝到底行不行。”
做幾套衣服而已,小事一樁,姜南溪應下:“奴婢能做到。”
“包括給本王做貼身裡衣。”
做貼身裡衣,這不是他未來王妃要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