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北岌同樣看到了一臉裝模作樣的人,随即嗤之以鼻:“這素和飛廉即使穿上袈裟,拿着錫杖,嘴裡念着經文,也不像佛,就是個纨绔。”
聽着趙北岌的奚落,姜南溪看向在西域各國都有極有威望的不渡法師,他很年輕,身形高大,眉目淩厲,錦襕袈裟之下肌肉鼓起,雙手如鷹爪,整個氣勢不像是普度衆生的神佛,到像是掌管殺伐的使者。
馬車穩當地停下,不渡利落地跳下馬車,并将錫杖交給身邊的小沙彌,走到姜南溪身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位便是姜施主吧,果然天人之姿。”說完又看向一旁的藍鳳,“藍先生,王爺還好嗎?”
趙北岌越看素和飛廉,越覺得他人模狗樣,好奇問:“素和飛廉你一個纨绔,幾時成了佛子,還受到萬民敬仰。”
看着坐在輪椅上的人,不渡笑得有些狡黠:“小郡王,你是兩條腿都廢了,還是第三條腿也廢了,以後再舉不起來了。”
姜南溪:...這是什麼顔色廢料。
“呵,本王好着呢,明天就能揍得你滿地找牙。”
看向姜南溪,不渡聳聳肩:“姜施主你看,這小郡王脾氣這麼火爆,我勸你還是換個人嫁吧,貧道給你介紹更好的夫君,保準高大威猛,一夜七次不再話下。”
聽到這,趙北岌直接擡起受傷的右腳踢人:“素和飛廉,你找死!”
往後一蹦,不渡笑得一臉欠揍:“哎,你打不着。”
看到這,姜南溪微微歎氣,她決定把不渡法師作為精神代表,促進邊境融合的想法從腦子裡抹去,這人看着一點都不靠譜。
相信不渡能普渡,不如她去賣紅薯。
還有他明明是佛教衆人,自稱什麼貧道,不應該是貧僧嗎?
為此,姜南溪道:“大師遠道而來辛苦了。”
罷罷手,不渡道:“我吃好喝好睡好,一點都不辛苦,唯一不好的是,馬車上的波斯地毯太硬,睡得不是很舒服,還有茶葉不新鮮,也不能吃肉。”
姜南溪:....讓朱晴把不渡法師帶到北境,是她做過的最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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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王府,藍鳳帶着不渡去見鎮北王。
一路上,朱晴終于忍不住抱怨道:“主子,您是不知道啊,我是第一次遇到不渡法師這麼能磨蹭的人,從西域回來的路上,他三番兩次停留,好幾次差點被劫走,還總是嫌棄這不好,那不舒服的,他哪裡像能吃苦的出家人,分明是難伺候的皇帝。”
“被劫走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因為他佛子的身份。”
說到佛子的問題,趙北岌同樣好奇問:“素和飛廉原本在朔方就是纨绔貴族,他怎麼就成了受人擁戴的佛子,他那個脾氣跟佛可一點關系都沒有。”
歎了歎氣,朱晴道:“我原本聽從主子的命令到北境跟西北開辟商機,後來便去往西域各國,我抵達朔方時,便聽聞佛家尋找多年的佛子傳世找到了。”
想到那些過于神話的傳聞,繼續道,“據傳有天夜裡,仙女峰有金光閃爍不斷,數道流星劃過長空,深秋時節百花齊放等異象,後經幾個佛寺高僧的共同批算,說佛子早已現世,他正是永甯護國長公主之孫,朔方大将軍素和宗年之子素和飛廉。”
早年間,素和飛廉随祖母永甯護國長公主生活在京畿,後來随父回到朔方生活,因此素和飛廉精通西域各國的語言,但也是著名的浪蕩子。
趙北岌道:“所以說,素和飛廉是半路出家的和尚。”
“對,而且是被迫出家,我聽說,他出家前已有妻兒。”
這都是些什麼事,姜南溪略微扶額道:“半路出家,還是被迫,難怪看着不像個高僧,至于他佛子的身份,是佛教官方認定他就是佛子轉世,他自己一點都不想做什麼佛子。”
“對就是這個意思,而且他數次辯解,說算錯了,他不是什麼佛子,而且早已破戒。”
姜南溪:所以佛子的定位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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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朱晴休息,姜南溪也回到星垂院。
長廊下剛挂上幾個香囊,令整個院子仿佛沐浴在春天的花香裡。聞着清香,姜南溪對完朱晴從西域帶回來的各種貨物中,發現竟然有不少紅薯跟土豆,随即寫下一份章程交給鐘離雪,吩咐手下的人開春便種下紅薯跟土豆。
等她忙完手裡的活,便看到一臉哀怨的趙北岌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南溪,你好忙啊!”
見人聳着腦袋可憐兮兮的樣子,姜南溪合上賬薄問:“怎麼了?”
“南溪你總是這麼忙嗎?”
“我想把一些事情提前安排下去,然後騰出一點時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