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設計合理,繁簡得當,擺了各類家具和物件,還都不是常規的款式。
其中共同的特點是,它們大多都是彩色。
草莓一樣的粉色,晴空一樣的藍色,優雅的紫色,溫暖的黃色,張揚又低飽和的紅色。
像個染料坊一樣鋪染開,卻很有品味地搭配着,絲毫不亂。
家裡按理不該有梅花香了,但是沈清慈還是聞到了。
等她換了鞋進去,發現墨綠色茶幾上插着一瓶綻放的紅梅。
這是湛秋的私人空間。
“你先坐,要喝什麼嗎,我去看看。”
“不用了,你直接換衣服吧。”
沈清慈看了眼時間,想規劃這段等待的時間,于是問她:“你要洗澡嗎?”
湛秋去給她倒水的腳步一滞,即便有些生澀,但還是表現得十分鎮定。
并彬彬有禮地問:“你認為要的話我就去洗。”
沈清慈還是不想多等,“那就别了。”
“哦,好。”
湛秋為她及時刹住欲念感到欣慰。
沈清慈一定很珍惜她,才克制住自己,不打算輕易讓純粹的感情變質。
湛秋去水吧台倒了杯溫熱的檸檬水,放在沈清慈手裡。
“你先喝。”湛秋目光明亮。
她不是磨蹭的人,搭換衣服很快,五分鐘後就換了身更适合約會的衣服出來。
走去盥洗台前洗幹淨臉,往客廳喊沈清慈,問自己化什麼妝更好看。
沈清慈剛回複了幾條工作消息,聽見這動靜生出恍惚,她們熟嗎?
怎麼像已經住在一起了。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鏡子裡的像,又看着面前的湛秋,難得誠心地給出建議:“素顔吧,已經夠好看了。”
洗幹淨的素容宛如雨過後的綠林,清新自然,光照明亮。
“真的嗎?沒有哄我吧。”
不是不自信,湛秋知道自己素顔足夠動人。
但是妝後有妝後的美,她怕沈清慈想看卻又怕自己麻煩,就本能地用甜言蜜語來哄自己。
“沒有,就這樣,我的妝也快脫了,你随意就行了。”
湛秋一想也是,兩人還是保持協調更好。
于是聽她的話,隻是塗了淺色的唇泥提氣色,并問沈清慈要不要補塗。
沈清慈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自己帶了。”
湛秋極力推薦:“我這款色号很好看,我覺得也襯你,你的唇型特别美。”
沈清慈問:“唇型還能好看到哪去。”
“像花瓣。”
她盯得目不轉睛,還小心翼翼地做了個吞咽地動作,以為沈清慈看不出來。
沈清慈覺得好玩,聲音低了幾分,“然後呢?”
她一定知道自己這樣說話時的表情和聲音都讓人招架不住,湛秋不敢看她了,挪開眼睛。
對着鏡子“氣定神閑”地梳了幾下頭發,卻還是忍不住說實話,“然後,很好親的樣子。”
或許是家裡太過安靜,四處色彩明豔,透露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明媚。
又或許是湛秋太可愛,讓人沒有警惕性。
沈清慈感覺到真正的放松。
她慵懶地靠着大理石台面,腰背斜湊過去些,比站立的湛秋低上半個頭。
擡着眼繼續向慌亂梳頭的人拱火:“都這麼說了,要不要試試?”
湛秋的目光是坦蕩的,裡面清楚地寫着想試,非常想。
耳根卻像被人用手搓紅了,有往白皙面容上蔓延的趨勢。
她聽見沈清慈的笑聲。
确實有點壞,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