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鄭重肯定的說,“我不會讓你死的。至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
我看了他一眼,果然很天真,“你有這份心就好。”
他轉頭眺望兩隻靈獸,看了半天,冒出一句,“這兩隻靈獸是公的,怎麼會有幼崽?”
我翻了個白眼,“兩獸相争必有一傷。到時候我假裝偶遇,救死扶傷,它不得對我感激涕零?!”
“……這也能行?”
“怎麼不行!靈獸大都一根筋,和你一樣天真。”
“……你是在誇我?還是罵我?”
我眨巴了兩下眼,“你猜。”
“……”。
青紋豹和蛇鷹打的不分上下,最後各退一步,溜了。
……得,白等了。
這時,一個女人的叫聲驚響在林間。
我問青桄,“聽到了嗎?”
他點頭,“去看看?”
我搖頭,“不,來靈獸山脈還能做什麼?除了捕殺靈獸就隻剩下被捕。我們沒必要插一腿。”
他疑問,“難道要見死不救?”
我問,“什麼是見死不救?你殺雞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是屠夫?現在雞要殺你,你就覺得這是天理不容的事?”
他良心泛濫,猶豫着說,“可是……可是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對同類抱有同情心,這确實該褒獎。這也是我們高等生物區别與其他靈獸的根本。但那不代表你可以不自量力。剛說完你是我的财産就不要命的揮霍。以為牽制過一頭三品靈獸就可以自我膨脹認不清東西?你哪來的臉覺得自己很厲害?!!”
他低着頭,呢喃道,“你給的……。”
我沒聽清,“什麼?”
他大聲說:“你給的!!這種可憐别人的話換作以前的我說都不敢說。現在我有本事說了那是你給的!!”
我看着他閉着眼,臉色漲紅。知他心意已決,“快去快回。”
他驚喜看我,用力點頭。
我看着他離我逐漸遠去,突然冒出一股“吾兒初長成”的欣慰感。
我回到碧遊潭,小狼正帶着毛球追蝴蝶,玩得不亦樂乎。七星狼躺在火聚靈陣中,随時準備沖擊元嬰。
約莫三個小時後。青桄右臂負傷,帶回了驚魂未定的姑娘和一隻腿部受傷的紅腿白臀葉猴幼崽。
我坐在大石上,等他走來,聽他說了句,“付心,我回來了。”
我嘲諷了句,“沒死就成。”
他無奈的笑笑,“你就不能盼我聲好?”
我翻了個白眼,想接過猴幼崽,但它黏青桄黏的緊,隻好讓他自己給猴幼崽上藥,我再幫他上藥。
站旁邊的姑娘一直盯着七星狼看,不敢離開青桄身後半步。
她身上的唯一亮點是她的帽子,形似“刁鬥”,倒扣于頭,“柄”處銜花;絲絹折編,嵌有金絲,光下溢彩;“切雲”秀樣,意為“上摩青雲,極言其高”。着粉色深衣,披白色單衣。
我問她姓名,打哪來?往哪去?修為幾何?她說她叫彩衣,是柝金門外門弟子,築基中期。
原是有名的“柝金十二轉”門人!
連我個凡人都在坊間聽了不少有關柝金門的有趣事,其中聽到最多的當屬“古有聞鼓進聞金退,今有聞‘轉’激靈那個退堂鼓。”這句諷刺意味十足的戲腔調調。
門内金丹弟子“柄”處銜的都是孕養丹田的靈獸金丹,“一金一轉”,是身份象征,也是彰顯地位的有力證明。
“五轉”即可晉升内門,不管是搶來的還是組隊靠人命堆出來的,凡是進了内門的也不能代表厄難的結束,也不代表熬出了頭。得報上門資、出身才能換得更高級的待遇。
往往在這一關上,就能剔除不少繼續前進的人。
有人就問,防住了跟腳,受盡了剝削,苦勞力當了這麼久,随時都有喪命的風險,該醒悟了吧?!
戴帽子的人回,是啊!我都這麼努力了,也該輪到我了吧!
執迷不悟,又無力攬狂瀾之力。
而外門弟子什麼都沒有,為了讓頭頂難看的“祭祀鼎”不那麼“羞愧難當”,于是簪花遮掩。
有人就問,這帽子又沉又難看,幹嘛不摘了它去?
戴帽子的人回,你走過我走的路,看過我看的風景,你就不會有此一問。
彩衣接着說,今日是一年一次靈脈下遊門派獵殺靈獸的比賽。誰拿到的靈核多哪個門派就擁有其他門派所有戰績所得。
為期一周。
她和她兄長以及門派衆人被靈獸圍困,是她兄長為她拼出一條血路,才得以脫困。并央求青桄救一救他兄長。
青桄婉拒了。
她就來哀求我。
我問她憑什麼覺得我一介凡人可以救他們堂堂修真者?
她驚訝的上下打量我是否是凡人?又看了七星狼一眼,有點犯迷糊。再次懇求我救他哥一命。
我告訴她,要是指望後面的靈獸,就自己去求它。并趁機居高臨下的嘲諷,來獵殺靈獸又求靈獸相救,這種自相矛盾的笑話我還是第一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