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桄這些時日也沒歇着,日日錘煉經脈,修習陣法。并試圖複原九星狼當日協調多個陣法相互配合的景象,力圖趕超九星狼。
小狼前段時間非常抑郁,我拿它最愛吃的烤魚給它吃,它都不理睬。我一度以為它是要把自己餓死,直到某天它開始進食,應當是嗅到了母狼逐漸平穩的氣息,放下心來。與毛球一起玩耍修煉,成功進階為一品獨星狼,腹部側面出現一顆星星,整個身圍大了一圈,有普通成年狼大小。毛發随之增長變黑,之前還是灰色的,不同于九星狼黑紫色的毛發。渾身氣勢也變得淩厲起來。
說起毛球,第一次見它,就覺得它與衆不同。不僅會說人話,形狀也可疑,就跟個煤炭一樣。我也很可疑,居然帶着記憶降生在這個修真世界,雖說是第一次死,沒經驗,但也許每個人降生都是帶着記憶降生的呢!隻是随着時間的推移,腦容量有限,于是老化的記憶細胞被吞噬細胞吃掉,在生出新的記憶細胞,也不是沒可能的吧!畢竟死掉的人又不會突然挺屍起來告訴你死亡的過程經曆。
這一路走來,感覺就像開挂一樣。而毛球就是我的金手指,沒有它和靈獸之間的溝通,我很多實驗都無法實踐,也許一輩子都得待在小山村裡相夫教子,守着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得到的靈植成長成成熟株的景象義憤填膺。感歎時運不濟。
想到這,我欣慰的看着我的傻大兒撲進雪層裡,擤着長長的鼻涕叫我名字的場景扶額假裝淡定的收起感動,毫不掩飾嫌棄的翻白眼。
幾日後的一天,九星狼終于沖破壁壘,引天地靈氣動蕩,彙聚泉湧于一身。周圍随即升起暴風雪,連大柳樹都未能幸免于難,我險些被刮到空中,被青桄一把拉住,藏于遠處的柏樹下。毛球被卷到空中後大喊救命,被小狼一口咬住,其餘幾個侍衛也相繼藏身于樹後,搭建的帳篷早已不知飛到哪去!
摧枯拉朽的柳樹枝打在我們身側,冷峻的寒風吹得我臉生疼,眼睛都睜不開。忽而停了一瞬,不知發生了什麼。随後猛地刮來一陣強大的氣浪,裹挾着白雪樹枝一股腦吹來,我都能感覺到藏身的高大柏樹被迫壓彎了身子,隐隐有拔根折斷的趨勢,就連青桄都被吹得腳不沾地,而我被他牢牢抓住,才沒有被吹飛。
過了好一會兒,氣浪才停下。我慢慢睜眼,雪花飛舞間,撇見隻剩樹幹的大柳樹下一個閃着白光的人形陰影怔忪出神。
……成功了。
我滿腦子都是這一個想法——成功啦!
早在它久久未能轉醒時,我便有了這個猜測,隻是一直不曾确定,免得空歡喜一場。
我徐徐走近,心緒起伏,難以置信。身側閃過一個身影,小狼率先奔向那閃着白光的“人”,舔舐、搖尾、喜不自勝。
我才終于确信,那“人”就是九星狼。
她放下小狼,起身向我走來。烏黑偏藍紫的及腰長發、高挺的鼻梁、銳利上挑的眼形,穿着掐指捏訣幻化出來的薄紗黑衣,頭上帶着隻有“獸人尊者”才配戴的角質化王冠,側臉印着淺淺的九顆星形印記,一整個超凡脫俗。明媚的陽光灑在臉側,白得透光。
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好高啊!這身高起碼也有189。我上輩子都沒這麼高!
她單膝跪地,誠摯的喊了我一聲師傅。
我不禁悲催的想,她跪着我都沒她高!我偷偷的抹了一把心酸淚,安慰自己:沒事,我隻是還沒長開。
“師傅,幸不辱命。我成功了!”她話語中充滿了自傲。
我定了定心神,“是的,你很好。初入元嬰便已‘靈階化形’,你有如此成就,當屬古今第一王獸。”
我大肆贊揚,難掩興奮。
“請師傅賜名!”她唇角微笑。
我思考一瞬,當下決定,“今日‘元嬰化形’如此豐功偉績,當永世銘記于心。吾賜汝名——九星。不是每一頭四品九星狼都能冠以此名。你當之無愧。”
靈獸化為人形後,修煉速度乘倍增加,修為突飛猛進。不是每一頭元嬰期靈獸都能等來一次“靈階化形”,這是需要機遇的。若是等來了,卻化形失敗,輕則修為停滞,重則殒命。
隻有“靈階化形”成功,之後才會在合體期迎來一次“王階化形”、渡劫期迎來一次“神階化形”。
這個進階方式,還隻是針對少數“天賦選手”。大多數靈獸是沒有化形的可能,更多的靈獸是等到合體期才迎來一次“靈階化形”。“階位”和修為不對等,這樣化出的人形對修為沒有多大用處,但這已然在“獸人尊者圈”裡很吃香了。
我們一行人整頓過後,帶着那幾個目睹靈獸化形現在還沒緩過神的侍衛們朝東道縣水杉鎮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