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苦澀,“‘人生苦短,我們總有分離的一天。或短暫離别,或生死相隔。這是遲早的事。你要學會面對,因為我是個修真者。我總會有死亡的一天,如果無法面對死亡,就先去習慣我不在的每一天,等那天真的到來時,我保證你會因為習慣,面帶微笑的釋然放手。’這句話我還給你,不管你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你自己聽的?也不管你是不是已經接受我即将死亡的事實!”
青桄撐着地站起,低頭看我,眼底酸澀。我想反駁些什麼,卻發現連我自己也才剛剛意識到這話可能真的是說給自己聽的,我明明很了解自己的卻突然對自己産生了一絲陌生感。隻聽青桄說,“現在我不想知道。我會用實力證明,你等不到那天。”
我該知道的,青桄從來都不傻,我的思想已經被他洞穿。不管我做了什麼,他都能察覺到我的目的。隻是時常犯蠢,讓人覺得他就是個小屁孩。早在我教他探究一件事物時,必先從它的本質出發:提出問題、剖析根本、研究影響因素、改變用量、積攢失敗、換位思考,最後得出結論。
即便真相再出乎意料,那都是正确答案。
他會思我所思,做我所做。探究我的思維,剖析我的目的,研究因果變量。
很多時候我無需解釋太多,他已然明白。
我看着他落寞的身形,無力挽留。
隻輕道一聲,“保重。”
他告别了他父親,整理行裝,全程平視前方不願看我。我心裡不是滋味,卻無可奈何。
逼人送死這事,大抵也就我做的出來。
我目送他離去,久久不能釋懷。
與九星踏上歸途。我坐于靈劍前段,感受風從臉側刮過。九星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緒,慢下了行程。
耳邊傳來一個聲響,我醒過神快速回頭,沒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卻等來了乘飛劍駛來的洪蘇甯。
我面帶不善,“何事?”
“是我面貌可憎嗎?為什麼一個兩個的對我這麼不友善?”洪蘇甯小聲嘀咕,作揖行禮,“付前輩,請問付前輩還有收徒的打算嗎?小子洪蘇甯自願拜入您門下。”
我斷定,“是父親讓你來的?”
洪蘇甯擡頭瞧了我一眼,然後點頭。
我在心裡問候了洪震天祖宗十八代,礙于剛剛向丹藥世族投誠,不好駁了他們面子,隻是依舊不爽,一個個的如意算盤打得哐哐響。
于是我說,“你不是立志要入五台山仙門嗎?就因為你父親一句話,改主意啦?”
他低着頭,既不說話又不搖頭點頭。
我大緻明白了那糟老頭子的意思,“入我門下,你不覺得憋屈?”
洪蘇甯搖頭,“付前輩天賦卓絕,教人有方,青桄和尊者前輩就是很好的例子。我相信付前輩的實力。”
這麼一番誇獎,我無話可說,“入我門下,以後就不能另投他派,就算學成出師依舊不能,如果被我發現你違反門規,我會讓我的徒子徒孫永世追殺你。這樣你也要拜入門下?”
洪蘇甯目瞪口呆,他也許從他父親那知曉了我凡人的身份,想着凡人不過百年壽命,即便服下增壽丹也不會超過兩百年壽命,他完全可以等我死了或者直接弄死我再入五台山修行,總之,他很幹脆的點了頭。直到很久以後,我問他今日這麼爽快的答應我這麼苛刻的要求是為什麼?他說,他在賭,他賭他會有一個明媚的未來。
如果一定要給青桄的實力分個等級,那麼就是下品中上等。
下遊五大門派圍繞下遊靈脈碧玺靈獸山脈而建,分隐于孤山深處。我所出生的山坳位置距離碧玺靈獸山脈也不過四個縣的距離。那裡靈氣稀薄但也并非沒有,我将火木水三聚靈陣大量烙印在土地上,如果說“靈氣”和氧氣一樣是有一個總量的,且每天都在大量消耗、産生。那就說明靈氣的分布是“可移動的”。
先不談“産生”,單就“移動”而言,我已經将那塊地方變為一個“小型靈脈”。至此以後,那裡的動植物包括人類會在未來的時間裡潛移默化的脫胎換骨。
修真世家們靠着血脈的延續,以及靈氣的日益滋養,使得每一代後人都有或強或弱的修煉天賦。哪怕是廢物靈根也比沒有靈根的凡人要好。
拿下遊門派的修真者作比較,青桄實力大于下品中等同築基後期修士的實力等于下品中上等金丹後期修士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