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司馬圭徹夜熬肝,終于把所有古書翻譯出來。看得出來他對修煉的執着。
我做在桌案旁檢驗,翻開紙張發現字迹都沒幹,他的筆觸倒是蒼勁有力,行雲流水。
我默默點頭,肯定他的功績。然後在他面露喜悅的心情中快速翻頁,不帶半點留情。看完一本立刻翻開下一本。本來我的目的就隻是從這兩摞書中找到關于“風”“影”等字眼的注解和形态。
有感覺到司馬圭心态崩了。盡心盡力翻譯的古文就這麼不珍惜,是個人都覺得滿腔真心被辜負。
幸運的是,命運之神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我很快找到一本寫着相關字眼的古文,上面記載着關于五行靈力的發現和運用,以及一些自然界中存在着的其他元素,經過千百年的研究和使用,對其有了大緻的了解。
比如“雷電”、“風”、“光線”等物質元素,大部分運用于陣法、符箓起到鋪助修真人士戰鬥的功效。
《山水大限》是依載于大地施展的陣法,著書的椿山散人還沒來得及發展依附于“天地”的陣法,便被迫隕落。
想來這也是我與他的緣法。
他沒完成的事業,我來助他完成。
上古古文裡有記載發現這些元素的起源,說明符箓大家、陣法大家肯定也會相關陣法,倒顯得《山水大限》這本書落後了。
說不定椿山散人的仇人們已經強到不可匹敵的地步,這要是以後想替他報仇,都沒有施展的餘地。相信椿山散人也會體諒我的難處的吧!
“師傅……。”司馬圭出聲。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你什麼靈根?”
司馬圭立馬支楞起來,“金土木雜靈根。”
“修為幾何?”
“現下金丹初期,去年剛剛突破。”
“碧玺靈獸山脈一别,你對青桄的作戰方式,有何感想?你當時怎的猜到我就是青桄的師傅?就不能是兄妹、丫鬟之類的?我當時分明收斂了靈力。”
“現下師傅不也收斂了靈力。徒兒不敢妄言師傅,單就從青桄師兄的行為舉止來看,他确實是做到了不去看師傅臉色行事,不知是師傅囑咐的,還是青桄師兄太依賴于師傅?總之,徒兒雖心細如發,但也是經多方佐證後才下了結論,絕非是直覺使然。至于青桄師兄的作戰方式,他丢棄了原有的‘以靈力灌注法器施展功法的作戰方法’,着重于靈氣的個體展現。這相當于由簡入繁,先人創立‘功法’,書寫施展功法的訣竅,本意是讓後人借法器為載體更快更精準的打擊敵人,以不至于輸人一成。而青桄師兄本身,說句不好聽的,他與我無甚差别,都是最底端的修士,無論怎麼修煉,同等修為下與雙靈根宗門裡的修士就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說到這,他神色低靡,“徒兒愚鈍,資質淺薄。本想着入不了中遊之流,好歹也要成就下遊同輩中一人之下的偉業。徒兒也不想這般庸庸碌碌,直到看到青桄師兄挑戰洪師兄,‘一戰成名’……。”
他眼底熠熠生光,我強行打斷,“你去看了他在鬥武場的打鬥?”
他慌亂了一瞬,慌忙解釋,“不不不,是長魚兄喝醉了強行拉着我講述的。”
我擺出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老實交代!”
他無法,沮喪的咬了咬唇,非常不情願的看着我說:“師傅,你不會是故意在這等着的吧?”
我一臉無辜,反怼,“分明是你自己說差了嘴!我都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作秀。”
他深深歎了口氣,“好吧,其實那天我剛好來給丹藥世族送靈植,順便讨要一些丹藥,正好趕上他們丹藥世族一年一度的鬥靈比武。便去看了看,這一看便讓我看到修煉的希望。”
我無情揭露,“所以,這才是你果斷放棄人人趨之若鹜的艮山宗的原因。而非什麼艮山宗生存艱難,毅然決然改投我野雞門派。”
我黑眸冷厲,“你果然是沖着《山水大限》來的啊!我的好徒兒。”
他笑眯着狐狸眼,眼裡充滿了狡黠,“師傅,您還是我的好師傅。徒兒斷沒有威脅師傅的意思,而是叫師傅明确的知道,徒兒最是有能力叫觊觎師傅《山水大限》的人知道它在哪?”
他白玉修長的指尖挑起我的一縷發絲,一手置于桌案撐着下巴,“倒時會發生什麼?相信師傅料想得到。而且徒兒還發現了師傅另一個秘密……。”
他靠近我側耳,細聲細氣說,“師傅是個凡人!那百寶囊的寶物可還得師傅歡喜?”
我深深皺眉,“你果然在借此試探于我!”
他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怎麼能說是試探呢?分明是師傅自己沒能力拿出來才叫徒兒察覺到。”
我學着他的樣兒,手肘撐于桌案,手掌拖着下巴,指尖順勢敲響耳廓後的傳音陣,笑得燦爛,“徒兒,你知道威脅為師的下場,是什麼樣的嗎?”
“難不成師傅還有後招?”他笑得悠然得意,但見我笑得越發璀璨,璀璨到陰鸷,心下也開始警惕。
隻可惜警惕的還不夠,在他起身遠離我時,遠在縣裡的洪蘇甯便通過傳送陣閃現于我跟前,一腳踹翻司馬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