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分明的堅毅面龐,滿是對天道的挑釁。單看身形,虎背蜂腰螳螂腿,完美的肉·身比例。一頭筆直的長黑發,鬓邊一抹紅。嘴角勾起的弧度隻能用兩個字形容:嚣張!
烏雲又一次聚攏,威勢半點不見減弱,隻有越來越強橫。
風靈豹擺開身形,打算再次挑戰天道。
然而振臂出擊時,下方鋒芒畢露。
一物收攬了所有白光,如同寶劍出鞘。
破空一刺!!
直接沖散九霄雲層,揮散了所有雷劫雲。
力度之大,撼人心魄。
那物什大概隻有風靈豹看清了是什麼!
雲層被沖散後,陽光傾瀉而下,不一會兒,下起了彩虹雨。
防禦大陣解除,我伸手接下雨滴,任由甘霖淋濕臉頰,潮濕的空氣裹挾着冷涼的風,吸進肺裡,沁人心脾。
緊繃的神經得到舒緩。
這種感覺和靈氣浸入體内的感覺一樣。
想來是飄蕩在上空,無處可去的“天道法則”融進了雨滴中,準備投入大地的懷抱。
說不定我那枯竭的秘境能重新煥發生機,得以重生。
洪蘇甯從金鳴山飛出,風靈豹見狀,也緊随其後,僅一瞬息的功夫便來到我面前。
他們單膝朝我下跪,異口同聲地喊我,“師傅!我們成功了!”
“為師看到了。我為你們感到驕傲!”我扶起他們,周圍人一臉崇拜加羨慕,連兩個熊孩子也不例外。
我轉頭望向他們,“不要一味地羨慕,都給我加把勁,這樣的榮光你們也可以擁有,師傅相信你們!”
“是——!!”
我們一齊把散落的雷驚石運回金鳴山,稍事休整,重建宗門。
其實隻是随便打掃了幾下,隻有司馬圭在心疼他建的房子。洪蘇甯自個建的房子徹底不見了蹤迹,隻好住進司馬圭的房子裡,其實他早惦記這房子老久了,一直沒好意思提,現在因禍得福,倒是給他找了個再合适不過的理由。
他心裡别提多開心了!
我為風靈豹命名八鬥。
八鬥之才,才高八鬥。
意思是讓他長點腦子。
凡事别總用拳頭解決事。
一個月後,翠竹蛇破殼,順利“靈階化形”,我為他取名竹七節,竹中君子,高風亮節。問他可好?他傲嬌的表示勉勉強強,對自己化成的人身左看右看,甚是滿意。
期間,靠着數之不盡的雷驚石,司馬圭成就金丹後期,并打下結實基礎,但終究比不上還是金丹時期的洪蘇甯。二品媚狐進階三品,二品雕鷹進階三品,二品毒木蠍進階三品。
又一月後,一品紅腿白臀葉猴進階二品。三品灌金鼠底子不如翠竹蛇,更比不過風靈豹,雖已具備進階的實力,但離實現“靈階化形”還差的多。我與它交談過後,提議再積攢一年後嘗試進階。
終于,制造“青銅級铠甲”的必備實力有了。
元嬰有三位,金丹有六個,築基一個。
一般情況下,一位元嬰可抵百個金丹。
所以制造“铠甲”當下隻需用到元嬰修士。
“铠甲”的重要組成部分——“磐石玄鱗妙法陣”。該陣法唯有元嬰以上實力才能施展成功。
我将該陣法在大地上詳盡畫出,命三位元嬰刻苦鑽研。“铠甲”其餘組成部分對元嬰強者不過信手拈來,不必刻意練習。
我喚來丁卯,叫他做好心理準備。
……死亡的準備。
我并沒有十足把握,确保“铠甲”佩戴者不受铠甲本身影響,尤其是體質方面。
舉個例子,符咒遇到實力強大的使用者,可脫離黃符,虛空凝刻。若是符咒本身就很強大,又怎堪屈居黃符之上?
同理,符咒與陣法結合産生的更加強大的陣圖,限制刻畫的條件都苛刻無比,更何況是其他方面。
一切皆需實驗。
一個月後,三位元嬰終于将整套“铠甲”繪制成型,雙手雙腳軀幹頭部每一處配套的銜接都采用“縛靈陣”“以一克千”縮小成一個個“鎖子”環繞困鎖每一處關節。
所以,這套“铠甲”又叫“鎖子铠”。
“铠甲”明面上元嬰以下無敵,實際上有一個緻命弱點,就是這些負責銜接的“鎖子”。
成也“鎖子”,敗也“鎖子”。
“鎖子”一旦被暴力摧毀,就會與其他關節部位的配套铠甲失聯,敵人再逐個擊破,這套“铠甲”就算徹底報廢。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解決缺陷,而是“是否能穿戴”的問題。
丁卯已做好赴死的準備。
我揮手示意,實驗開始。
騰在空中的“铠甲”,一點一點上了丁卯的各部分軀幹,最後落下“鎖子”。
三位元嬰念動《山水大限》一書上,特别标注的咒語。
随着晦澀難聽的咒語響起,“铠甲”一點點整合、收縮。
貼緊丁卯的肉身。
在場所有人和靈獸都聚精會神的注視着這一幕,我事先就把兩熊孩子鎖在司馬圭建的豪華房子裡。
因為我也料不準會發生什麼,還是不看的好。
約莫一炷香,也就是一分鐘過去後,什麼事也沒發生。
我一刻也不敢閉眼,牢牢記住每一次喘息都在發生什麼?可能某一個因素就會成為其中的變量。
我耳朵,能聽見丁卯激動到難以自抑的話,好像是對着我說的,“小姐,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太好了,我丁卯也能出人頭地啦!”
我眼睛,能看見他在哭,他的手在動,他的脖子在擺,他的腳在走,他在走向我,他在試探性的驅動“铠甲”,用他那微不足道的靈力。
有人抛給他靈石,一塊不夠就多來幾塊,直到将足夠驅動的能源充滿。
他再次驅動铠甲,铠甲有了反應。
铠甲……在反應。
各個陣法都已被激活,它們協調共作,頻率一緻,眼看着就要成功發動陣法,可丁卯的臉色由潮紅急轉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