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否認,“付心沒有害怕,隻是還不适應剝奪他人生命。”
“毛球知道,付心是善良的。付心永遠是我認識的付心。”它真誠的贊美我,可沒人比我更清楚,我就是一個魔鬼。我可以很自然的裝成善良,前提是我有沒有這個心情。
接下來的日子,丁卯被包成粽子被洪蘇甯放在輪椅上推進推出,說是曬太陽有益身心健康,他似乎也很擔心丁卯産出自卑心理。
每天和他說一大堆話,回家族找各種丹藥給他進補,甚至找族長要過能重新長出四肢的極品白骨生肌丹。
要知道丹藥世族能練出極品和仙品丹藥的煉丹師屈指可數,現存的極品和仙品丹藥也早已被各路大神預定,哪輪得到一個微不足道、可有可無的凡人!
我有時不禁想,洪蘇甯這麼一個正直、品格優良的人混在一群自私自利,永遠從自身利益出發,從不考慮主動付出的隊伍裡真的好嗎?他完全是個異類。
這裡有他生存的空間麼?
我放眼望去,明媚的陽光下,洪蘇甯坐在草坪上,丁卯被擱在輪椅裡,平和又淡然。司馬圭走了過去,遞給洪蘇甯一瓶裝有透明藥水的藥瓶,仰着頭一臉傲嬌的說着什麼,隻見洪蘇甯一把攬過司馬圭的肩頭,将他大力拉下,同坐在一片藍天下,有說有笑的。
八鬥和竹七節從天邊飛來,扔給洪蘇甯一個包裹,一臉無所謂的說着什麼最平常又最驚心動魄的小事。
丁卯的臉上露出顯眼的激動和淚水,洪蘇甯更是毫不客氣的跳到他們身上,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竹七節一臉嫌棄的大喊讓他松手,他非但不松,反而擁得更緊。
不知他說了什麼,八鬥一臉的自傲。
其他靈獸嘴裡都叼着七八種靈植,參與到那一看就和樂融融的氣氛裡。
要換平時,我就罵罵咧咧的開始訓斥它們糟蹋我辛苦養出的靈植。至少能口吐芬芳一小時。
我想……也許我才是那個最格格不入的人!
我身為他們的師傅,沒能給他們做個好榜樣,每天不是拿他們“做實驗”就是“做實驗”。
毫無感情的驅使他們。
他們大概都很怕我吧?!
我甚至都不敢走進那注定不屬于我的和諧世界裡。
“姑姑!”
咦!吓我一跳。
兩熊孩子居然鬼鬼祟祟跑我身後吓我。
他們異口同聲地問,“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我總不能告訴他們我在羨慕,且我被徒弟們排斥在外吧!
我噓聲揮斥他們,“走走走。”
兩熊孩子見我食指抵唇吹氣,也有模有樣的相互用食指抵唇吹氣,好像這是個什麼有趣的遊戲,“走走走!”
見我擡手要打人,才哈哈大笑地跑出大門,沖着洪蘇甯他們一行人和靈獸甜甜地叫大哥哥。
司馬圭溫柔的撫摸他們的頭,與之交談幾句,但見錦書伸手猛地指向躲在大門後的我,我就知道他們肯定在說我壞話。
我又不好強行躲開,隻好硬着頭皮不動,活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預感不妙,眼神飄忽之際,發覺衆人和靈獸灼熱的目光緊緊注視于我,也不好再躲。
咳嗽一聲,假裝一副要罵人的架勢上前,“都圍在這裡做什麼?快去修煉。不努力就要挨打,這話要我說多少遍?!”
“師傅,重來一次吧!”洪蘇甯莊重、肯定的站了出來。
我明知故問,“什麼重來一次?”
“你不是常說,沒有什麼是你付心做不到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方法不對。絕不是你付心做不到。那麼,重來一次吧!再給丁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吧!”
“說的那麼鬥志昂揚,本來也沒我什麼事!”我小聲嘀咕着,“制造铠甲的步驟你們不都了然于心。旁觀的人從來隻有我一個人,有我沒我根本沒區别。”
說着隻有我聽得懂的悲涼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