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算下來,真的很恐怖。
下遊的法寶最多用到下品靈石,最高也就中品靈石。
這麼一想,中遊的客棧用的是金币付錢,反而是這裡最便宜的了。
好恐怖,思維直接被扭轉了。
青氏府邸,守門的下人看見是我,直接尖叫起來,那高分貝的嗓音讓我夢回初中時期陪同桌追星的日子,我第一次知道内向文靜的同桌也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那貫穿力直接讓我耳鳴一周,記憶猶新。
此刻也不遑多讓。
但“明星”……好像是我?!!
那散發着璀璨星光的眼眸癡迷的讓我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生怕他們突然暴起給我一個永生難忘的記憶。
守門的下人一個滑溜的膝行揣到我腳邊,高聲呼喊,“付大師!給我簽個名吧!!”
說真的,我感覺我膨脹了!
這就是當明星的感覺?!
我在宋果和雲霞的注目禮下,拿過紙和筆,行雲流水的簽下我付心的大名。
還不忘說幾句,“低調!低調!”
下人非常激動,“付大師太謙虛了!我們這些守衛丹藥世族的護衛,沒有一個不知道付大師的厲害!不過三五年就讓金丹竄升元嬰,史無前例啊!誰沒個三五十年、誰沒個三五百年才晉升元嬰!這可不就是因為有了付大師,才化神奇為腐不,化腐朽為神奇,創造出‘五年元嬰’的神迹!!”
我客氣地笑笑,“過獎過獎。大都是他們自己争氣!我就從旁提點一二。我先進去了哈!你好好守門。”
“是——!!隻要是付大師吩咐的,小弟一定做到!絕不讓付大師失望!”他突地立定,大聲吼叫,吓得我三魂出了一竅。
我撫了撫胸口,吐槽,“太誇張了!”
七星狼和媚狐體型過大,滞留在門外。
我和宋果雲霞一道入了門,左右我還記得路,免了問路的麻煩,到時候又來幾個高聲尖叫,我不知道我撐不撐得住!
路過回廊,竟巧遇青黎,我忙上前謝禮,“青黎姐!多謝青黎姐贈我的令牌。咦?你眼睛好啦?幾時的事?”
青黎不急着回答,繞着我轉了幾圈,一副欣賞的樣子,還不忘頻頻點頭,“原來妹妹長這樣。五年不見,小娃娃出落的亭亭玉立,清水芙蓉。倒有幾分清貴美人樣,還真是一本正經的可愛!”
“啊?”我怎麼也想不通這完全不搭的幾個詞,是怎麼硬湊到一塊去的?難不成我這個人給她的整體感覺就是這麼不合乎情理?
她黑色的眼眸如曜石般閃爍靈動,“紅色令牌不是我給你的,是青桄寄存在我這的。他說,若你來尋我,定是要去老家求援,搬救兵。叫我一定給你留着。不過他又說,你身邊有洪蘇甯,有他上下跑腿,定是不需要的。果然,這一等,就是五年。”
我直白的說:“難為他費心,确實不太用得着。”
他很閑嗎?有事沒事的操心這些屁事兒!
青黎掩唇輕笑着,“可如今,不是用着了。還是有些用處的,不是嘛?”
我想起未得令牌時的窘迫,讪笑着,“好吧!我承認,确實有那麼一點用處。”
青黎明晃晃的盯着我瞧,好像能盯出花來,笑容也越發燦爛,“妹妹好可愛!”
“啊?”我再次迷惑,我說了什麼讓她覺得我“可愛”?
“可愛”這種甜膩膩的詞是可以用在我這種人身上的?
好吧!我看不懂她。
“青黎姐,你的眼睛是怎麼治好的?”
她拉我在回廊坐下,宋果和雲霞見狀,也隻能陪同,稍作停歇。
“是青桄從五台山赢來的罕見之寶——天穹玉髓珠,靠着珠中每月滴落一滴的‘玉髓’,再生‘有生眼球’,這個過程需要剜去舊眼,再每日承受眼球血絲在眼眶中組織生長的全過程。”
我大為震驚,“那一定……很疼吧!”
青黎苦笑着搖頭,“是很疼,但哪裡比得上心痛!你知道嗎?用暗器傷我眼睛的人就是對我無微不至的賀蘭山。”
我啞然,“他不是喜歡你嗎?”
她望着檐上的天空惆怅,“那從來都不是喜歡,是愧疚……。他從來都沒有喜歡我,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隻怪我那時年少輕狂,自诩天驕,不聽族長勸告,非要出去闖一闖,北邊的烏梢靈獸山脈、東邊的千觀溶洞、南邊的萬毒蛛窟、西邊的大客那赤岩。哪個沒被我征服、踏平過?!!偏偏栽在了呼納坷沙漠的一場混戰中,我本不欲參與,卻在擡頭看到蔚藍天空上兩方人馬争奪一個嬰兒時,不忍駐足。那個嬰兒渾身浴血似是剛出生不久,這讓我不禁聯想到在挑戰大客那赤岩魔壇鬥士時,天地之間突然顯現的異象。那一刻,天狗食日,天地黯淡無光,我耳邊隻聽到魔壇鬥士比天高的巨岩身體分裂成碎石,坍塌下落累疊成毫無生命迹象的普通石塊。”
“就連我元嬰期的力量也在一瞬間被抽幹!”她眼底湧溢出具象化的恐懼,仿佛能看到體内最精純的靈力從攤開的手心最先逃竄出體的場面。
她努力地抑制顫抖,緊緊禁锢着雙手,哪怕在白嫩的手背上掐出血指痕,也無法阻止回憶在她腦中散開。
我看出了她不想吓到我的心,微涼的手搭在其上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體内沸騰的血液流動到手上的炙熱溫度。
她并沒有如常人般冒出冷汗,反而因恐懼振奮出一身的熱汗。
我頓了一下,改變了即将說出口試圖安慰的話,“你一定很想去看吧!看看到底是誰?那麼強大!”
她突然掀大眼簾,緩緩轉頭望向我,緊繃的嘴角裂開,“付心,果然不一般。和你相處的每一刻都讓我幸福滿滿。”
我尴尬的笑笑,“沒那麼誇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