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蔑視男人,“你嘚瑟個什麼勁?他是我徒弟!”重點強調了“我”。
不過,“嘚瑟”是什麼意思?
她的話觸怒了男人,“他們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養大得呐!你養過半天?稍微抱會兒你就嫌手酸,硬塞給我!也幸虧不是你養的。他倆性格要是像你,那就是活脫脫的倆魔童!”
嗯,非常贊同。
付心面露驚愕,騰地一下站在椅子上倨傲鮮腆(xiǎn,tiǎn),“性格像我怎麼了?!!魔童又怎樣?金童玉女又怎樣?!”
開吵了?打入陣營正是時候!
男人據理力争,“至少獲取了好名聲,不至于倒在路邊癱了半天都沒人過問!”
呀!心裡突突地跳,好像和我有關。
付心惱羞成怒,“那還不是因為你們沒人去給我助威!!”
男人甩袖立判,“誰要跟你去丢臉!”
付心張嘴“嚯”地一長聲,橫眉豎目,大吼一聲,“司馬圭——!你終于承認了!你們果然嫌為師給你們丢臉啦。”
“哎,你們……你們别……。”我吱吱呀呀地不敢勸阻,總覺得現在還是放低存在更好。
叫司馬圭的男人幹脆承認,“是又怎樣!誰讓你品德敗壞,無人肯施救!”
後者聞聽,一把跳下,推開擋路人,擡手遙指向我,“說!你為什麼不救我?”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質問讓我一臉懵。
司馬圭與之站一道,“對!你為什麼不救她?”
改換立場之迅速讓人匪夷所思!
不!
這是圈套!!
旁邊倆小孩已經啃上了瓜子。
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
他們從頭到尾都是一夥的!
我當機立斷,“我是樓蘭女王,遠古的獸神光輝永照我樓蘭大地。可是你!居然把王獸的王冠當成可以玉雕的飾品。我若救你,與背叛獸神何異?”
付心啞然。
司馬圭再次改變立場,“看!我就說樹敵衆多,不利生存。”
我乘勢追擊,有樣學樣,“說!為何在我身上設下傳送陣,引來敵患?”
後者眼珠搖擺不定,心虛不已。
司馬圭合扇,幫她說出了心中所想,“自然是為了報複。”
“啊哈哈哈哈!”某人假笑出聲,妄圖蓋過對自己不好的言論,“樓蘭女王光臨我狩靈司真是蓬荜生輝!想必你事務繁忙一定沒有好好逛過腳下之城,便讓我替陛下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根本沒給我拒絕的機會,胳膊一拽就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話術扭得太刻意。
但到底與我計劃謀合。
錦書牽着錦音,和司馬圭一起墜在我們身後。
高空天藍雲白,燕雀點點環飛,旗幟鮮明。
我問她,“你要我出來看什麼?”
她想了想,“一定要看點什麼的話,就去看看琉璃廠動器專賣店又進了什麼樣式的燈吧!”
看燈?燈有什麼好看的?
除了在小報上看過多刊關于琉璃燈精美絕倫的新聞外,我也曾因好奇買過一盞。并沒有小報上那麼誇大其詞的奇特。
唯一讓我産生興趣的也隻有人造充能靈石。
似乎是為了方便,所有充能靈石體積大小完全一緻,完美契合每一台燈上的“蓄能洞”。
店内人流擁擠,每一個展示台位都有專門的小二哥講解該台位上的新品貨物。隻要一有人停下駐足,後面的人就動不了。
我身為女王,第一次切實地感受到一座城人口擁擠的可怕之處。
這家店為什麼不再擴大一點?
剛踏入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臭味,怎麼都散不出去,又悶又熱。
我内心十分抵觸,尚在猶豫不決時,付心和後面的司馬圭、錦書錦音已經随着人流探到了中間最大的展示台櫃前。
付心就算了,愛看熱鬧的小孩可以理解,可為什麼一身絹衣華服、氣質不凡的公子哥也愛往裡面鑽?
給我注意點形象啊司馬圭!
我以為我與他至少品味一緻,可他一句高聲大喊:“樓蘭女王!這裡!這裡!我幫你占了個位。”
數百個人頭齊刷刷的扭頭。
我淚流滿面,尬着走完全程,“我真是謝謝你的好意。”
倆小屁孩偷偷捂嘴笑,别以為我沒看見。
還有一個狡猾的付心,就問你敢不敢扭過頭來正視我,讓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
司馬圭抖開扇面,“無需客氣。”
我咬着牙,“請叫我樓蘭。”
他點頭,“好的,樓蘭女王!”
“去掉女王!”
“那怎麼好意思?”
“甭—客—氣!”
櫃後的小二哥掃視了幾眼我們一行人,機敏的察覺到了商機,連忙撤下手中用于特殊用途的玫瑰花型琉璃燈。
搬上一台正向展翅的飛鳥型動器,它頭頂有三根豎立的羽翎,頸處有細縫,大概和琉璃燈充能靈石安放的位置一樣,都把頭部做成了可以拆卸的樣式。
其鳥全身透明冰藍,骨架嬌小,仍是用琉璃材質做的身體,展開的翅膀有很多道“倒月型”細縫。
小二笑得殷勤,“樓蘭女王好呀!歡迎光臨本店。本店持續推出新品,現有一款‘寒霜極鳥’動器優先向您講解。”
這是想讓我買的意思!
總有種被當冤大頭的荒誕感。
“賣點是什麼?”
周圍各地的富戶豪商大都是來了解商會前沿、洞察局勢的。他們目标明确,顯然早已在其他情報局獲取到最新消息,在看到本次展出重點動器時,不約而同地圍了過來。
氣氛相比于方才的高漲明顯變得下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