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校舍自殺?是不是新聞裡說第一個自殺的那個?”
“對,就是他。”
阿七擡手搭着同桌的肩膀,咧嘴一笑,“小同學,我想跟你打聽點事。”
學校後面有一棟舊校舍,第一個自殺的人就是死在那裡。
蔥蔚洇潤的樹影之下,一棟破舊的樓房矗立。
這個地方有點陰氣森森的。阿七歪着頭,單手摩/挲着下巴,望着眼前的建築物。
要進去探一探麼?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中午的太陽猛烈,瘋長的荒草幾乎淹沒過了小腿,爬山虎幾乎占滿了整片牆壁。
一隻老鼠坐在台階上,突然弓起身子,警惕地望了一眼阿七,而後迅速地竄了進去。
進屋之後,光線突然變暗,視線裡似乎出現一點點光斑。
這不過是視覺暫留現象而已,阿七努力适應現在的光線,半眯着眼仔細觀察身處的環境。
樓房是扁長型的,木制的扶手樓梯建在宿管室的旁邊,踩上去會發出木材老化的吱呀聲。
二樓宿舍的門基本上都是敞開的,走廊盡頭那堵牆上用噴漆畫着奇怪的東西,阿七看不懂,直接拿手機拍了下來。
盡頭那間宿舍也和别的宿舍不太一樣,幹淨許多,雙人架床上甚至鋪着幾張墊子。
地上落了一些膨化食物的包裝袋,撕掉了标簽的可疑瓶子,還有塑料袋、紙巾等垃圾,顯然有人來過……
“就是那個海龜,新來的就敢那麼嚣張,簡直沒把大哥你放在眼裡!”一個胳膊纏着紗布的不良學生氣憤地說。
一個單隻熊貓眼、嘴角破了的不良學生趕緊附和道:“大哥,他明顯是在挑戰你的權威啊!今天敢打我們,說不定明天就敢爬到大哥頭上拉屎放屁。”
“閉嘴,你們幾個還打不過他一個,也夠丢臉的。”坐在台階上、喝着汽水的大哥把手裡的易拉罐捏扁了,用力地往遠處一抛,站起身訓斥道,“我平時都是怎麼說的,讓你們多練練身手,這個樣子還怎麼混啊!?”
他們統統低着頭,面有愧色。一個壯着膽子悻悻地說:“大哥,我們确實丢了你的臉,可那小子……”
大哥恨鐵不成鋼地掃了他們一眼,“放心,我一定會找他算賬的,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你們還是我的小弟。”
那些不良學生聽大哥說要為他們出頭,個個都喜滋滋的,這下那個小子完蛋了!
他們大哥是誰?打遍半個玄武市高校無敵手,就算是職高的學生也不是他的對手,能夠以一敵十的男人(太鬼中二了),江湖上到處是他們大哥的傳說。
那個熊貓眼心裡正高興着,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恨之入骨的背影。他揉了揉眼睛,确認自己沒有看錯後,興奮地指着那個背影喊道:“等等等大哥,就是這個人!這就是他打的我!”
……
“我的小弟說你打傷了他們,怎麼?不出點醫藥嗎?”大哥雄赳赳氣昂昂地過去攔住了那人。
那人身材挺拔,不怒自威,周身的氣息冰冷,擡眸睨了一下他,默不作聲。
冷汗流了下來,這個人不好對付,難怪那些小弟打不赢,換他……估計也懸。
可是作為一校之霸,面子不能丢,大哥強撐着顔面,色厲内荏地說:“你、你不出聲?是怕了嗎?”
“你認錯咗,我唔識你。你邊個?(你認錯了,我不認識你。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