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死者是攝影社的,攝影社是不是有錄像機?”
聽到阿七那幾乎聽不見的自語,杜仲猛地擡起頭看向他,“伍先生你說什麼?”
阿七就說他也在查自殺案的事,還找到了一些線索。
“那麼說,柒先生是和伍先生一起調查,這個似乎不合規定……”杜仲還沒說完,一直沉默的柒露出“和善”的目光,杜仲默默閉上了嘴。
“做人不要那麼死闆,規定就是用來打破的,這種東西就不要在意了。”阿七不以為然。
杜仲雖然不贊成,但是在柒的死亡凝視之下,勉勉強強地擠出了四個字:“……說的也是。”
柒微微皺眉,“上頭派你嚟嘅?(上面派你來的?)”
杜仲神色變得複雜,他稍一思慮,回答道:“因為情況變得嚴重,輿論也十分不利,局裡決定趁早解決這個案子。”
其實杜仲沒說實話,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某個重要領導的女兒也在那個學校讀書,要是這位尊貴的大小姐出了什麼事,可擔待不起。
“那麼說,我們就是隊友了,有查到什麼嗎?”阿七故意套近乎。
“我才剛剛接手這個案子,怎麼可能那麼快,不過那個舊校舍二樓牆上的咒印,我也發現了,隻是還沒有查明這個咒印到底是什麼,到底有什麼用途,不過這個咒印确實給我一種危險的感覺……”杜仲說到這裡,突然打住了,“那本筆記本和自殺案有聯系嗎?”
“你說這個,”阿七掏了掏衣兜,拿出那本撿到的筆記本,晃了兩下,“我還沒看。”
“如果裡面有和案子有關的線索就好了。”杜仲真心實意地感歎了一句。
“嘟嘟——”毫無個性的手機鈴聲響起,杜仲取出手機,接了電話,“剛才送去醫院的那位女生已經恢複意識了,我要回醫院一趟。”
清醒之後,她的第一個感受是沉重,全身仿佛被巨石壓住,連眼皮都像是用膠水粘住似的。
她拼命地睜開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闆,視線往下移動,看見的是依舊雪白的牆壁和幹淨的玻璃窗。
她在什麼地方?她記得她去看望沒有來學校的好友,卻和好友家的保姆一起碰見了好友慘死的情景。
是……嗎?真的是……嗎?如果是真的,那麼她是不是也要死了?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你醒了?”門口傳來動靜,一個穿白色護士服的年輕女子推門而入,關切地打量着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醒了啊!馬上聯系杜先生。”房間外面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還有匆匆的腳步聲,然後幾個穿着西裝的人進了病房裡,狹小的病房一下子變得相當擁擠。
“等一下,病人剛醒,還是不要打擾比較好。”護士阻攔道。
那個男人禮貌地颔首,“對不起,我們也是按照吩咐辦事的。”
“你們是……”這句話還沒說完,護士突地打了一個冷戰,她的手腳冰涼起來,攜帶着寒氣的白霧不知道從何處蔓延而來。
屋子裡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霧氣?一種陰冷的氣息侵入了毛孔裡,濃重的霧氣浮遊如夢,模糊了頭頂的白色燈光,病人的床前多了一個苗條的影子!
護士額角掉下豆大的汗珠子,掐了掐自己的虎口,試圖冷靜下來,準備确認自己是否看錯了。
門外猛然湧進狂風,把霧氣全部吹散,連同那個影子……
“沒事了,放心。”房間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這個人也是一身正裝,他的聲音很溫和,卻透着一種冷漠的疏離感。
“杜先生。”守在門外的人紛紛低下頭,态度恭敬,他回以禮節性的微笑,走到女生面前。
“白婷同學,雖然這個時機太不适合,但是你也意識到事情已經發展到十分嚴重的地步了,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女生愣了一下,木木地點了點頭。
護士見狀,不由得有些蹊跷,潛意識裡覺得這件事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抱歉,我不能透露太多,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而不妙。白婷同學,你也不想出什麼事吧?”
女生想起什麼似地,猛然激動地坐起身來,臉色慘白,失聲大叫:“能不能派人去保護我的一個朋友,他可能也會出事的!”
“小姑娘,你才剛醒,情緒波動不能太大!”護士上前按住女生的肩頭,但是女生隻顧得聲音哽咽地大喊“快去救他”、“他也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