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喪彪沒有揍那個胖子,也沒有揍那個裝逼男,因為一個長得很路人甲、戴着鴨舌帽的家夥湊到喪彪耳邊說了幾句話,喪彪就扭頭把目光投向了阿七。
“!”什麼意思?蹲在路邊看戲的阿七半眯着眼,盯着走過來的喪彪。
喪彪停到了阿七面前,“這就是你們認的新大哥?”
雖然喪彪看着阿七,語氣卻問着阿七身後那幫小弟,顯然沒把阿七放在眼裡。
“看起來很慫嘛,也不是很能打的樣子,像他這樣的,我能打十個。”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的。”阿七揚起眉看他。
“唉喲生氣了?你哪個班的?敢在學校裡跟我搶地盤,不要命了……我怎麼好像見過你?”喪彪低頭審視着阿七的臉,忽然想起來,這個人很像那天……
恰好柒買冰淇淋回來了,清冷冷的眼神掃過來。
感覺到一絲銳利的殺氣,喪彪警惕地擡起頭,就看到了柒,愣了一下,額頭冒汗,然後假裝很鎮定地……轉身走了。
原本還以為要打起來呢,沒想到這樣收場。衆人面面相觑。
那個戴着鴨舌帽的家夥正要追上去,倒黴小弟卻攔住了他,“喂,阿财,你不是想認識那天在舊校舍救了我的人嗎?就是他,我新認的大哥。”
阿财回頭看了看,挺敷衍地留下一句:“七哥好,我還有事,有空再聊。”說完,他加快腳步追上喪彪。
“謝啦。”阿七接過柒給他買的冰淇淋,随意地問,“那個人是誰?”
“他是阿财啊,七哥你應該認識才對的。那天就是我、他和阿發一起去了舊校舍,後來阿發被送去了醫院。事後阿财找到我,問我為什麼沒事,我就說是七哥救了我,他說想認識認識七哥。”倒黴小弟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就心有餘悸不寒而栗,“不說了不說了,這些天我都是開着燈睡覺的,一想到那個女鬼那隻雞精就做噩夢。聽說神秘研究小組拿舊校舍當秘密基地,明明那麼危險的地方……”
特殊調查局的檔案室。
一個穿着西裝套裙、梳着大蠍子辮的俏麗背影站在書櫃前,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回頭颔首:“杜先生,你給我的咒印,我查到了,這是資料。”
“謝謝。”杜仲接過她手裡的文件,翻開起來,他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原來咒印是一個複活死人的南洋陣法,獻祭八個人的血與命,換一個人複活,但是需要滿足三個條件。
第一,這八個人的命格屬陰;第二,複活之人的魂魄沒有轉世投胎;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啟動陣法的人必須具有南洋巫仙術林家人的血統。
将八個人血祭之後,将複活之人的生辰八字寫在陣法中央,塗上南洋巫仙術林家人的血液,由林家人頌念咒語。
杜仲把文件合上,擡手揉了揉眉心。
林……果然驗證了他的猜想!
杜仲擡起頭,對面前穿着西裝套裙的女孩說:“這份文件,我能帶出檔案室嗎?”
“當然可以,這不是機密文件。”那個女孩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你給我看的那個陣法,上面已經提前寫好了要複活的人的生辰八字,不過這種南洋古語,沒多少人懂……”
“這些不重要,反正馬上就可以結案了。”杜仲打斷她的話。
天空泛起火燒雲,團團熾熱的雲朵與城市裡的煙塵融合在一起。
柒冷眼看着阿七跟身後那一大串電燈泡揮了揮手,終于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同嗰班細路仔有甘好玩啊?(和那群小孩子有那麼好玩嗎?)”柒語調淡薄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