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手指才碰到護身符的一角,意識已然遊離,大腦變得空白,緊接着肺部的窒息感讓他暈了過去……
阿七睜開眼,發現他竟然沒死,不過他還在地宮裡,隻剩他一個人,四周死氣沉沉的。
“靓仔?你在哪裡啊?”阿七擔心招來什麼東西,壓低聲音,喊了幾聲,沒有回應。
在無邊的黑暗中,突然傳來嗚嗚的聲音,低沉緩慢卻綿長。
阿七擡手要開登山頭盔的照明燈,卻摸了個空。
他的登山頭盔呢?他那麼大一個的登山頭盔去哪裡了?
之前還沒有什麼實感,這一下阿七登時覺得頭皮都炸開了,四肢百骸就跟灌了冰水似的。
“滴答……滴答……”詭秘的水滴聲伴随着嗚咽聲響起,兩者摻雜在一起,回蕩在空曠的地宮之中,不由得讓人産生了某種神秘的聯想,那聲音就好像是有一個女人在哭泣。
阿七強裝鎮定,立即掏出兜裡的護身符,側耳傾聽着黑暗中的動靜,口中小聲地念念有詞:“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阿七彎着腰弓着腿,壓低身體重心 ,把護身符拿在前方,試探着摸索前進。
然而那嗚嗚的哭聲從他身後掠過,一陣陰風吹得人汗毛倒豎,後頸生寒。
阿七咽了咽口水,“這位正在哭的靓女,你千萬不要過來,我可是有法寶的!”
這護身符是他連夜讓大保教他畫的,以防萬一,他畫了十幾張。
也不知道那哭聲的主人有沒有理會阿七的話,哭聲卻逐漸高昂,大有撕心裂肺的感覺。
他也不管女鬼信不信,仿佛給自己打氣那樣,嘴裡大言不慚地忽悠道:“别看我這樣,我也是學過法術的,一旦認真起來那可是不得了,什麼鬼王都不夠我打。本來我們就無冤無仇的,萬一我認真起來,傷到你就不好了。”
腳下忽然踩到什麼,發出啪嗒的清脆聲響,像是一灘積水。
這個地方有水?阿七正想着,發覺那哭聲離他很近,擡頭一看。
隻見一個穿着衫裙的女子坐在黑暗裡,擡起一隻手,用袖子遮掩着臉哭泣,眼淚滴落,在地上彙聚成一片。
阿七習慣了别的女鬼的“直接”,對于這種迂回的登場方式有點不适應。
哇,這隻靓女是怎麼回事?這是要他過去安慰她嗎?
阿七很想就這樣路過,假裝無事發生,但是女子回頭瞧見了他,朱唇微啟,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阿七正懵逼着,從頭頂上,從發根深處傳來劇痛。
“疼疼疼疼疼疼!”
他下意識地睜開眼,就見柒站在他面前,用力地揪他那三撮毛。
原來又是幻覺。
“大佬,你能不能稍微溫柔一點?我這是頭發,又不是蘿蔔,你怎麼拔要秃頭的。”阿七摸了摸腦袋,嘴裡嘟嘟囔囔的。
“冇痛,你醒得返來?(不痛,你能醒?)”
似乎也有道理,阿七摸頭的動作一頓,“那現在是什麼狀況?”
柒沒答話,隻是指了指青銅椁。
阿七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才發現青銅椁,連同裡面那層金絲楠木棺材一起被打開了。
棺蓋和主體之間留了一條縫,從縫隙看過去,棺裡還散落着一些首飾古董。
阿七正想着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把它打開了,可想想又不對勁,總覺得缺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