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裡是一位女子,仙姿佚貌,儀态娴靜,雲髻峨峨,霞裙月帔,掌中捧着寶珠,手臂箍着金钏,頸上挂着璎珞,發間也垂下步搖串珠。
“怎麼感覺,這個美女好像有點眼熟?”阿七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着畫中人,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既然都是美女了,怎麼會不眼熟?”一個中年男人調侃道。
“是這樣的嗎?不過确實很靓哦!要是我女朋友有這麼……”阿七打算再多看一眼,卻被柒抓住那把小揪揪,拖走了。
等柒松開手,阿七摸了摸頭頂,嘴裡不滿地碎碎念:“靓仔,你幹什麼抓我頭發?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柒瞥了一眼阿七,遊移不定的光影之中眸色微沉,“快啲行,咁多話。(快點走,話太多。)”
墓道并不長,大約三十米左右,便走到了盡頭。
出現在衆人正前方的,是一扇比先前所見更高大的石門,不同的是門上的雕刻。
隻見兩條飛龍,以騰雲之勢分别守護在門的左右兩邊,張牙舞爪,炯炯有神。
衆人把石門推開,随着沉重的聲響,漸漸看清門後的景象。
這是一處偌大的黑暗深淵,深不見底,一架鐵索橋橫在深淵上面。
頭盔的燈直線照射距離有兩百米以上,但是居然看不到橋的那頭,随着光線越來越細,消失在了黑暗中。
往下一看,是深不可測的黑洞,像一隻巨大的口,似乎要将人盡數吞噬。
就算是盜墓賊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墓,這樣的格局,不由得瞠目結舌。
那個隊長皺起眉頭,他拿出照/明/彈,往對面打了過去。
白亮耀眼的火花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還來不及根本瞧清對面是什麼,火光便徑直落入黑暗之中,在底部映出一片白光,逐漸熄滅,又重回黑暗之中。
沒法子,先過去再說吧!
一個盜墓賊首先走到橋的邊緣,抓起鐵索猛力地拽了拽,确認它是否還算牢固。
事實證明這鐵索很結實,盜墓賊再用繩索把自己拴在鐵索上,就往對面走。
隊長打個手勢,衆人也跟上。
鐵索橋由六根長鐵索構成,左右兩邊各一根當扶欄,底下四根,很多木闆早就爛了。
每一步都要精準地踩在鐵索上,稍稍一低頭就能看見腳底無邊無際、深不見底的黑暗。
阿七目不轉睛地緊盯着腳下,慢慢地向前移動。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卻像是經曆了幾個小時,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濕了。
一塊岩石橫在鐵索上方,阿七經過時,不經意瞧見岩石上有一對詭異的紅點!
頭盔的燈照過去,看清是什麼東西,他立刻瞪大眼,“靠,蛇!”
就在此時,那蛇頭已經突破黑暗,如閃電一般向他襲來。
眼看着那碗口大的蛇頭就要逼近,阿七下意識地閃躲。
千鈞一發之際,柒腳踩在鐵索上,借力躍起。他眼神凜冽,一刀穿透蛇的頭顱,血花賤開,蛇軟綿綿地掉入深淵裡。
望向下方,無聲的恐懼襲上心頭,阿七眉頭緊皺,“靓仔,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柒揚了揚眉,轉頭看着阿七,“乜啊?(什麼?)”
仿佛為了證明他的話似的,猛地響起一聲尖銳的啼鳴!
衆人慌忙去看,一隻龐大的怪鳥如迅雷徑直向他們襲來,翅展足有四米,發出尖銳刺耳的啼鳴之聲。
阿七慌忙蹲下閃躲,怪鳥利爪擦過他的頭皮,登山頭盔被它掀翻,也掉進了深淵裡。
怪鳥在空中盤旋一圈,尖利的鳴叫聲刮人耳膜。
阿七剛想起身,怪鳥卻再次襲來,長嘯嘶鳴,如落雷一般地俯沖。
一切發生得太快,就在眨眼之間,怪鳥抓起了一個人。
“啊啊啊救命!”那人瘋狂大叫,堅硬的利爪撕開那人的腹部,内髒碎片和鮮血噴濺出來,回音依然在這偌大的黑暗空間中久久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