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中年男人在聽到學生在談論這些,原本就鐵青的臉色卻更加陰沉,慌張地退後幾步,急急轉身離開。
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心中積壓着恐懼和暴躁,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他嘴裡不停咒罵着。
今晚他會來教學樓,是因為這十幾天家裡發生怪事,起初隻是鏡子莫名其妙碎了,一些小物件憑空消失,後來是他的老婆經常夢到一個穿白裙的少女,他當然是不相信的。
但是有天老婆出差,他也夢見了,那個穿白裙的少女!
他立馬去找了一個據說很靈驗的大師,大師說他身上背負了人命債。
可大師隻提供解決的辦法,不願意親自出面,說是會折損陰德。
狗東西,肯定是嫌他給的錢太少了!
中年男人心裡咒罵着,一邊聽着周圍的動靜,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黑乎乎的東西,将它埋入盆栽裡。
剛埋好土,他一擡頭,就看見一道白影出現在眼前,他受驚似地跑了起來。
中年男人是吃鐵飯碗的,常年不鍛煉,加上他那有啤酒肚的肥胖身材,跑了一會兒,就氣喘籲籲,再也跑不動了,轉頭躲入一間敞開門的教室裡。
還沒等關上門,門就自動關閉了,中年男人覺察到不妙,立刻握上門把,使勁扭動,卻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中年男人用力地踹了門一腳,打開燈,往教室裡張望。
他不擔心會被保安發現,他早就打聽到陳伯今晚有事,沒有值班。其餘那幾個保安都是混日子的,隻會待在門衛室裡打哈欠,從來不巡邏,何況現在外面還下雨了。
燈閃了閃,突然熄滅了,中年男人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角落裡出現,就在此時,突然随着一聲驚天震耳巨大雷響,一條亮得令人無法睜開雙眼閃着白光的弧形閃電,刹那間從玻璃窗前一掠而過,大地震撼,同時把教室照得通白慘亮,森森可怖。
“冤有頭債有主,你是自殺的!不是我害死的,不要來找我!”
中年男人叫嚷着,一屁股坐到地上,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斷開了,血液回流,手腳冰涼,鼻涕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若不是沒有尿意,他大概會當場失禁。
那道白影徑直向他走來,他雙手抱頭,口不擇言地喊道:“是我錯了,求你饒了我,我當年沒想到你會那麼脆弱!”
中年男人求饒了一會兒,見恐懼和痛苦久久沒有降臨,又硬氣起來,“班上有學生自殺,你以為班主任就沒責任了嗎?校長還扣了我獎金,三千塊啊整整三千塊,你也該瞑目了吧?”
等他說完,那白影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但是敵不動,他連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聽到那白影說話,才覺察到被騙了。
“我是不是聽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老師?”白影把身上的白布扯下來,露出一張賤兮兮的笑臉。
這時門也打開了,幫忙關門和電閘的柒從外面進來,“又系嗰一招。(又是這一招。)”
阿七笑得更加欠扁,“招不在新,有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