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鼓起勇氣,一步一步地朝女鬼走去,用幹澀的嗓音說:“我相信你沒有抄襲!那天是我沒有說清楚,讓你誤會了,你一直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不可能抄襲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周老師的一滴眼淚從臉上滑落,掉到地面上,發出“吧嗒”一聲,那透明的音質空靈哀傷,回蕩在安靜的走廊裡。
女鬼注視着面前這個熟悉的年輕女子,血淚停止流淌,死寂沉沉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清明,機械般地吐出三個字:“周……老師……”
“這麼會!”梅花十一簡直不敢相信。
鬼能說一些簡單的字詞,這并不奇怪,但是那些話多數都是像呓語那樣毫無意義。
梅花十一表情終于認真起來,“這個周老師是什麼來曆?”
秋生搖了搖頭,“沒有修行者的氣息,她隻是普通人。”
“我在姚小姐……呃,女鬼的回憶裡見過她。”阿七望着這一幕,卻像盯着虛空的某一點,語氣若有所思,“在女鬼的眼裡,她可不是普通人。”
不是重要的人,怎麼可能喚醒靈魂深處的感情殘渣?
“周老師……”女鬼凝視着年輕女子的臉,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很輕很輕,兩頰的肉在抽動,顫抖的嘴唇卻再也無法說出第四個字。
“馬的,你才去死!”趁着女鬼松懈的瞬間,馬尚斯拿出護身符,往女鬼臉上貼去。
伴随着璀璨的金光響起,逐漸張狂地占據全部人的視野,女鬼嘶吼嚎叫,那尖銳凄厲的聲音足以貫穿每個人的耳膜,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跟着共鳴,頭痛欲裂,視線模糊……
“醒醒!醒醒!别睡了,醒醒!”
眼皮好像被膠水黏住似的,阿七很努力才能睜開。
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輪廓發光的小小人影。阿七愣了愣,才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屋靈。
“現在是什麼情況?”阿七鯉魚打挺起身,目光四處掃視。
秋生和宋仁投他們幾個躺了一地,雖然全部昏迷,但是人都沒事,除了馬尚斯。
他軟綿綿地躺在地上,下巴已經歪到了左肩胛骨處,正常人是無法将頭扭到這種角度的,除非已經死了。
“不是吧?真的死了?”阿七難以置信地看了一會兒,蹲下來,伸出兩根手指試探馬尚斯的鼻息,确定馬尚斯已經涼透了,兩條粗眉毛扭成了結。
屋靈也跟着走過來,幽幽地說:“你們最好快點離開,姚妮她雖然被重創了,但今晚是血月,被重創的鬼隻會更加狂暴。”
“靓女,你說得容易,要是能出去,我們早出去了!”阿七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都兩個小時了,靓仔他們怎麼還沒到,特殊調查局發生了什麼事?
“不止如此,如果今晚果真是血月,血池會暴動。”
聽到屋靈這話,把手機揣回衣兜的動作頓了一下,阿七瞪圓眼睛看她,“你說的血池是那個血池嗎?”
“兩年前你不是來這個學校封印過血池嗎?”
“這我怎麼會知道,我都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