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們甩開她了。”宋仁投心有餘悸地抹了一把汗。
黃毛青年注意到少了四個人,納悶地問:“那個死道士,那個三毛,那個臭女人,還有那個女老師呢?”
宋仁投眼神微閃,瞥了一眼呂察察。逃跑時他親眼看到周老師很着急地想對他們說什麼,卻被呂察察推倒當誘餌。
他一直知道這個無腦花瓶的心很黑,沒想到她還手辣。
“不知道啦,人家醒來時,就沒看到他們。”雖然呂察察知道他們不會回去救周老師,但是以防萬一,她還是故意隐瞞了周老師的情況。
“肯定是抛下我們跑了,偷偷躲起來,讓我們當炮灰給女鬼殺,我就知道他們不是好人。”黃毛青年憤憤不滿地捏緊拳頭。
“如果那些人說的是真的,今晚我們可能會很危險,還有四個小時太陽下山。”宋仁投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道。
“仁投哥哥,這下該怎麼辦?人家好害怕,人家不想死啊!”呂察察親昵地抱住宋仁投的胳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宋仁投沉思片刻,不太确定地說:“醒來前我們躺着的那個地方,地上好像畫着什麼東西,那個可能是用來保護我們安全的。”
當時他被呂察察尖叫驚醒,隻是匆匆一瞥,記憶也很模糊。
“我們回去看看?”黃毛青年弱弱地提議道。
“察察,你們幹什麼跑了?”一道幽幽的女聲在他們身後響起,他們回頭一看,又是尖叫,四散而逃。
女鬼學姐卻按住了呂察察的肩膀,“察察,你們為什麼一看見我就跑?”
呂察察頓時面如土色肝膽俱裂,拼命地扭動肩膀,卻完全沒有辦法掙脫。一股恐怖的寒意順着肩膀滲入皮膚裡,她忍不住地發起抖,朝前方奔跑的人伸長一條手臂,“救命啊!救救我!”
“察察,你們到底怎麼了?”女鬼學姐疑惑地打量着呂察察驚恐的神情,完全不像是裝的。
“走開!我叫你走開啊!”呂察察像是瘋一般地嘶喊道。
女鬼學姐擔憂之下,松開了手,就見呂察察立即飛速逃跑,眨眼之間就消失在視野裡。
特殊調查局的辦公大樓,從頂樓到三樓基本上成了廢墟,連樓層之間的混凝土隔闆都碎成殘渣。
大量雨水從天花闆的破洞湧入,像瀑布般撞擊着三樓的地闆,放眼皆是與大小不一的水窪。
幹燥的空地上,十幾個穿着道教法袍的人圍着一隻寫滿符文的鐵盒念誦法咒,鐵盒在不停地跳動着,仿佛裡面的東西要奮力鑽出來似的。
副局長咬破手指,用指尖血在掌心寫了一個字,将掌心對準鐵盒,“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
鐵盒這才稍稍安靜下來,立即有人拿了紅繩把鐵盒捆住。
杜仲走過來,對副局長微微颔首,“局長已經從京都趕回來了。”
副局長擡起頭,果然瞧見一個人。那人身形高大修長,穿着黑色唐裝,戴着半邊面具,狹長的碧綠眼眸清冷銳利。如瀑的銀白長發披散下來,落了些許在右肩上,宛如一縷月光落在雪上。
梅花十三上前朝他抱拳,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師父。”
“局長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副局長笑着伸出了手。
青鳳伸出手,敷衍地握了握,語氣淡漠地打着官腔,“副局鎮守後方封印兇獸,也辛苦了。”
“過譽了,過譽了,最辛苦的可不是我。”副局長皮笑肉不笑地說,目光往人群中一掃,卻發現那個魔刀器靈已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