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江彩彩定睛一看,兩邊是由鐵欄杆和石壁隔成的牢籠,這裡竟然是之前關着他們的地方。
上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江彩彩擡起頭,穹頂擠擠挨挨的大綠毛蜘蛛撞入眼底。
那些蜘蛛紛紛從穹頂上躍下,向他們發動突襲,一道雪亮銳利的刀鋒從頭頂橫掃而過,将數十蜘蛛斬死,粘稠的綠色血液像雨那樣濺開。
又一大群蜘蛛湧來,江彩彩抑制住幾乎要壓垮她的恐懼,趕緊往前跑了一段路,卻聽到了求救聲,側頭看去,隻見右邊的籠子伸出一條遍布潰爛傷口的手臂。
江彩彩微微一愣,壯着膽子,往籠子裡看……
籠子裡的那個男人已經完全沒有人樣,臉部極其可怖,全身都是潰爛,那些環形山狀的傷口密密麻麻,簡直是體無全膚,膚色也像中毒一樣變成淡綠色。
他拼命地伸手去抓江彩彩,痛苦地嘶叫道:“救命啊!快救我啊!”
那些傷口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的,江彩彩又注意到那個男人染了一頭黃毛,似乎有點眼熟。
還沒等她細看,男人眼中驚恐的神色映入她的瞳孔裡。
下一瞬,男人全身劇烈震動起來,雙手雙腳亂揮亂舞,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一樣,突然又發出令人心驚的慘聲,倒在地上尖叫着咒罵着,翻來覆去地滾動,差點吓得江彩彩魂飛魄散。
他臉上、手上和身上所有的潰爛傷口全部在不可思議地蠕動,十分恐怖!
手臂的傷口猛地噴出綠色的膿液,一隻綠毛的小蜘蛛随着膿液從傷口裡爬出來。接着其它傷口也噴出膿液,爬出一隻隻蜘蛛,恐怖駭人之極!
蜘蛛刹那間布滿全身,那個男人發出最後一聲近乎崩潰的嘶吼,頭向左一偏,便不動了,一大團黑色的液體,瞬間從他的眼耳口鼻瀉流出來。
緊接着臉皮竟然在接觸到那些黑色液體之後,不可思議地迅速溶化,化成一大團血水,向四周擴散。
一隻綠毛蜘蛛跑到江彩彩的腳下,幸好那隻綠毛蜘蛛才拇指大小,不小心被她踩了一腳,頓時漿汁四流。
“救命啊!有沒有人?”偏偏這時,一把大煙嗓從遠處的一個籠子裡傳出來。
可江彩彩再也沒法忍住自己的恐懼,完全吓得怔住了,再也無法挪動腳步。
怔神之際,一道帶風的身影直接從她身旁掠過,兩刀砍斷那個籠子的鐵欄杆。
一隻矮胖的藍雞從籠子鑽出來,咳嗽了幾聲,“這裡是什麼地方,又是鬼又監獄的……”
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一雙銳利的眼眸,把他的小心髒吓得砰砰跳。
“阿七采邊度?(阿七在哪裡?)”
籠子的陰影中又走出一道人影,柒眼中銳光瞬間柔和了幾分,快步沖去,單手扣住那個人的肩膀。
可凝神一看,那個人留着短發,穿着正一派的黃色道袍,并不是阿七……
就在這個間隙,一道冰藍色的光線射來,柒躍身避開。
那道光線正中在山壁上,刹那間整面山壁粉碎,外面詭異的血紅月光照入了牢房裡。
“那麼快就找到這裡了?”那個白衣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他這次沒有戴鬥笠。
月光照在他秀雅淡然的臉上,唇角翹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又帶着一絲邪氣,“我還以為你們要花不少時間。”
“就是他!”可樂往前踏了一步,擡手指向白衣人,“就是他把我們抓過來的!”
白衣人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三張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