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安靜一點比較可愛,再唱下去,我怕我會忍不住在你身上戳幾個洞。”曼珠沙華抱着雙臂,翹着腿,慢悠悠的語氣之中卻攜帶着一絲不耐煩的殺氣。
“這車開了那麼久,也挺無聊的,我唱幾首歌助助興。雖然我的天籁之音不是誰都能聽的,但是誰讓我們認識呢,就不用客氣。”阿七清了清嗓子,右手虛握,假裝握着話筒放在嘴邊,又唱了起來,“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就請把我留在……”
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一柄小刀貼上阿七的喉嚨。
阿七投降狀地舉起雙手,“說話就說話,幹什麼一定要動刀動槍的?”
一隻嫩黃色的小鳥從敞開的車窗飛進來,停在石門的肩膀上,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地叫了幾聲,石門扭頭對司機說了一個新的地址。
司機沒有多話,一打方向盤,換了另一條路。
“不好意思,問一下,你們要帶我去哪裡?不會是緬北吧?”不愧是瞎話小王子伍六七,眼珠子轉了轉,瞎話出口就來,“其實我腰子不太好,賣不了多少錢的,你看我黑眼圈就知道了……”
這次曼珠沙華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快艇在海上行駛着,起伏的浪花層層疊疊翻滾咆哮。
一個少年扶着欄杆,眺望遠處的島嶼。山巒起伏,景色秀美,島上的綠植覆蓋率高達百分之七十,遠遠眺望,仿佛就是一顆被蔚藍海水包圍的翠綠寶石。
海風徐徐,旁邊站着一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男人扶了扶墨鏡,他叼了一根雪茄。
白茫茫的煙霧随風飄蕩,整片撲到他臉上,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那個男人長相平凡,毫無特點,普通到看一眼很快就會忘記。
那聲音倒是很有特色,磁性得過頭了,就像砂紙打磨鐵器,“前面就是長生島了吧?”
“對,你們真的要上島?”開船的老頭也抽着煙,他彈了彈煙灰,扭頭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少年,“勸你們一句,這島不要去。”
“老人家,這話怎麼說?”少年問。
“傳說這個島上不簡單,住了怪物。去年有幾個拍視頻的就在島上失蹤了,警察跑來幾趟,什麼都沒查到。”老頭神秘兮兮地一笑,“不過怪物是無稽之談,應該是熊之類的動物。”
少年挺感興趣的,接着打聽道:“老人家,除了怪物,島上還有什麼傳說?”
“确實還有一個傳說,說是島上有什麼寶藏,不過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突然船艙裡傳來些許動靜,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立即打開門進入船艙,裡面坐着一個穿着灰白長衣的瘦高青年,深藍短發,額前垂着兩根龍須劉海。
那衣服樣式古怪,有些類似古代的服飾,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倒也不違和。
還有一個黑發的年輕人抱着長刀,坐在窗舷邊,聽到門口的動靜,擡眸警惕地看過來。
眸光極其銳利,就像經過冰火鍛造的利器,旁人與他對視時,不禁心生幾分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