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禍不單行,昏迷之前,他看到那個黑袍怪人展開一對黑翼,懸停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又虎視眈眈地望向他們……
夢境仿佛陷入黑暗裡,隻聽一聲清脆空靈的叮鈴,白茫茫的霧氣彌漫開來。
冰冷潮濕的白霧侵蝕着每個毛孔,阿七忍不住打個寒顫,遙遙地望見一棟巨大的建築矗立在眼前。
等他走近,原來是一座木建的牌樓,雕梁畫棟,翹起的飛檐墜着銅鈴。
白霧之中浮現出人影,不止一個,他們排列整齊,好像是祭祀的隊伍,最末尾幾個人扛着什麼,慢慢前行。
鼓聲轟轟鳴響,不斷地回蕩,似乎來自很遠處的地方,又好像在耳邊。
他眼前出現了一些畫面,一群人圍着高台跪拜念咒,載歌載舞。
那群人在唱着祭詞,聲音含混不清,分辨不出一個字眼。臉藏在陰影裡,也看不清楚。
高台上是一個人,準确地說,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穿着古代的服飾。
無數鎖鍊禁锢着小孩,像蛇群或者茂密的藤蔓,成百上千地交織在一起,密密麻麻。
用那麼多那麼粗的鐵鍊鎖一個小朋友,這個小朋友是犯了天條嗎?
高台上的小孩似乎是感受到阿七的視線,緩慢地擡起頭,那個擡頭的動作非常壓抑,充滿了鬼片裡那種慢鏡頭的顫栗感,阿七卻無法移開視線……
小孩與他對視的瞬間,他驟然從夢境中醒來!
阿七睜開眼睛,感覺腦袋還暈暈沉沉的,視線有點模糊。
等看清後,發覺他身處一座空曠的地宮内,無法形容的巨大,簡直像是巨人的宮殿。
每一處磚石都透着腐朽的歲月氣息,縫隙裡積着泥土和塵埃,甚至有些早已破碎不堪。
數不盡的青銅燈架林立錯落擺放,上面點着長明燈,上百上千盞長明燈熊熊燃燒,照得纖毫畢現。
上方是天然形成的洞頂,布滿參差不齊犬牙交錯的鐘乳石。
中央的祭壇神秘古樸,形狀類似一個削平尖頂的金字塔,四面建有台階,通向頂上的平台。左右各站着一個魚頭鳥身的石像,足有三、四米高,肅穆嚴肅,好像在守護着祭壇。
而阿七就被綁在這個祭壇上,手腳都被牢牢捆住,就像一條粽子。
他試着控制剪刀飛來救他,剪刀卻毫無反應,低頭一看,身上貼了一張禁制符,并且有不少身披黑袍的人在看守。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不止阿七一個被綁,旁邊還有大保、秋生、向導,以及一幹不認識的盜墓賊等。
有難兄難弟相陪,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感覺心情也不算壞了……
“馬的,我們被那個什麼老闆和小丫頭給騙了,王八羔子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把我們騙進來,還把我們綁了。”一個黃毛青年憤憤地罵着。
不過大部分人死氣沉沉,一聲不吭。看守也不理,任由黃毛青年叫罵。
“阿七,他們抓那麼多人要幹什麼?”大保悄咪咪地問。
“煉屍吧,金髅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