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失去父親的科爾在那裡遇見了佐伊和南茜。
他們看起來和自己不一樣,科爾想,但他接受了來自這對兄妹的幫助和邀請。
“科爾?”科爾聽見佐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還有他進來的腳步聲,“你睡着了嗎?”
科爾将身子正對着佐伊,一雙灰色的眼睛盯着他:“還沒有。”
“哦。”佐伊小聲地回答,他紅色的頭發蓬松地炸了起來,顯得他有些呆頭呆腦。
兩個人開始對視,直到科爾先出聲。
科爾:“有什麼事嗎?”
“科爾,我睡不着。”佐伊嘟囔着,要不是科爾離他比較近,科爾都聽不清他在說一些什麼。
科爾看了他一會,疑惑平時睡得最死的一個人居然有睡不着的一天,但他還是慷慨地揭開了自己的被子,邀請佐伊一起睡。
佐伊麻利地爬上床,和科爾挨在一起。
“科爾?佐伊?”這一次來的是南茜,她和被子中的兩個腦袋對視上。
過一會,三個小孩擠在一張床上,像是什麼抱團取暖的小動物。
“……他是好人嗎?”佐伊問。
“不知道。”南茜回答他,兩雙同樣透徹的藍色眼睛互相望着自己世界上唯一的血親,她又重複了一遍,“不知道。”
佐伊有一些糾結:“那我們應該信任他嗎?”
“不知道。”南茜還是這樣回答,像是問題的答案最後隻有一個不知道和略。
“南茜,你的手心怎麼有汗?”
“太熱了。”
科爾:“……”
“科爾?”
“嗯?”科爾甕聲甕氣地回答,聲音聽起來像是快要睡着了。
“沒事了。”佐伊翻身,帶着被子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望着天花闆躺在科爾和南茜的中間。
“晚安。”佐伊牽着科爾和南茜的手,他閉上眼睛。
南茜沒有睡着,她的手被佐伊握在掌心,即使他們兩個是龍鳳胎,她的手也比佐伊的手來得小,看着年紀也比他來得小。
但我們擁有相同的紅發和藍眼,這是我們之間親密關系的證明,南茜想。
他們是跑出來的孩子,從孤兒院裡。
在成為孤兒之前,南茜和佐伊同樣擁有一個快樂的家庭,然後父親出了車禍死亡,母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選擇在一個風平浪靜的早晨割腕自殺。
沒有别的親戚,南茜和佐伊被迫送進了孤兒院,年齡小,行為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他們被排擠了,原本南茜還想繼續為了食物和住所忍耐下去,那個笑容惡心的院長……
一向與人為善的佐伊用磚頭砸破他的腦袋,然後南茜和佐伊被關了禁閉,他們在那天晚上偷了鑰匙打開小黑屋的門。
伴随着月光,南茜和佐伊踩在灑滿糖霜的小路上跑了出去。
一點也不美好的晚上,一點也不夢幻的經曆,南茜和佐伊卻像是掙脫了牢籠的小鳥義無反顧地奔向自由。
他們跑到了另外一條很遠很遠的街道,雖然生活得很艱難,但是相互陪伴就不會感到孤獨,中途還發現了一個免費送食物的地方,好心人是一位看起來很漂亮的金發女士。
南茜和佐伊甚至打着商量要觀察那些一起來拿食物的小孩,看能不能結識一些夥伴,他們已經有了人選,但好運似乎用到了頭。
南茜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招惹到那幾個小混混,可能根本不需要理由,那些人打了佐伊,他們放肆地嘲笑着自己的弱小。
也許是為了多一些樂子,他們沒有下很重的手,但是每天每天、源源不斷的、像是蟑螂一樣惡心的過來肆無忌憚地欺負着南茜和佐伊。
南茜找不到别人的幫助,她也不能表現出傷痕累累的樣子,在哥譚,兇悍的孤兒會比那些柔弱的孩子更容易生存。
後來,那些小混混被懷特先生趕走了,起因是他們打算對懷特先生搶劫。
但南茜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沒有關系,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希望這次運氣好一些,抱着這樣的想法南茜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