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希伯德猶猶豫豫的表情，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放寬心：“放心，藍色系，我知道你喜歡藍色。今天給你系紅色絲帶隻是因為紅色比較吉利。”

希伯德放心了，他小幅度地晃了晃手上的三個禮物盒：“這些呢？”

宋雲先生：“你奶奶和爺爺提前準備的成年禮物盒，那個黑色的是伊利給你的。”

“怪不得，你們都沒有和我說過。”希伯德笑着抱怨，“他不能自己來嗎？”

“伊利比較害羞。”

“好叭。”

希伯德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衣被扯了一下，低頭看，南茜一臉認真地說：“下次把禮物補給你。”

她看了看旁邊的佐伊和科爾。

“他們也是。”

“噗。”希伯德笑了起來，他蹲下來和南茜對視，伸出了一根小指頭。

希伯德頗為孩子氣地說：“拉勾，拉勾我才信。”

南茜皺了皺眉，還是伸出了小拇指。

像是排排隊一樣，萊娜女士和宋雲先生縱容地看着他們的孩子和三個小孩輪流拉勾約定禮物。

最後，希伯德帶着車鑰匙、禮物盒和幾本書向萊娜女士和宋雲先生道别出門了。

他先是開着新車去了伊利家，希伯德知道伊利不會給自己開門，但一定會通過某個攝像頭注視着他。

于是，希伯德在他家門口喊話。

“有本事送禮物，有本事開門啊！”

然後朝着監控攝像頭做了一個鬼臉他就跑走了。

确實通過監控攝像頭在觀察的伊利：“……一個像花蝴蝶的傻子。”

其實希伯德還沒有拆伊利送的禮物，他隻是喜歡禮物而已，禮物是什麼他都接受。

接着，希伯德開車去了公墓。

他的一身打扮和墓地的氣氛非常不符，也是，誰會在過生日那天去墓地裡呢？

希伯德看着眼前的一個個墓碑，熟練地找到一對老夫妻的墓前，拆開了他的兩個禮物盒，裡面也隻有一個雕刻成飛鳥形狀的吊墜和兩封信而已。

信封上有着金色的花邊和玫瑰、小鳥的花紋，一看就是奶奶的風格。

希伯德打開了信。

［親愛的小飛鳥，

也許拆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成為了天上的星星，不過沒有關系，我會永遠注視着你，祝福着你。

你總是有着超出别人的煩惱，小時候的經曆讓你感到迷茫，很難過我不能為你做一些什麼，觀念之間的沖突隻會讓你越發痛苦。但你是一個堅強的好孩子，不需要别人的質疑，我可以确鑿地說出這句話。

我親愛的小飛鳥啊，無論之後你是成為了什麼樣的人，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我都隻是希望，這是你自己順着心意做出來的決定。

萊娜她太過固執了，她沒有辦法承擔失去孩子的痛苦，好在還有宋雲能夠陪伴她，開解她。我親愛的孩子，伊利，和他的姐姐一樣固執，來自一位母親的私心，不要拒絕他的好意。

如果這個世界真心實意地讓你隻能感受到痛苦，我的小飛鳥啊，就遠走高飛吧，不要理會任何人，我會永遠永遠支持你的決定。

希望你永遠快樂，平安。

你的家人，

斯嘉麗·懷特］

另一封。

［親愛的小希伯德，

原本我沒想着寫這封信，但是身體不允許我再這樣毫無忌憚下去。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确實很适合當雇傭兵。但适合是一碼事，願意又是另一回事。我看出了你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像是你的奶奶、你的父親，你的心腸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來得柔軟。

你的心，不能明确你的目标。

但這時候的你還小，長大後的事情可能會有所改變。無論你是想要成為雇傭兵也好，義警也好，或者是當一個普通人，我希望你能快樂。

不要擔心殺人是否還能成為義警。

當然可以的，隻有蝙蝠俠和他的鳥不殺人，在雇傭兵的家裡出現一個義警一定會很好玩的，隻要你沒有把你的母親父親和舅舅都抓進牢裡。

我不擅長說話，可能在你的眼裡，我是個有點嚴肅的老頭，但事實上，我也會說一些俏皮話。

但最後這句就不是俏皮話了。

無論如何選擇，我相信着你，我愛着你。

你的家人，

哈裡森·懷特］

風吹過希伯德的臉頰，他盯着墓碑上這對老夫妻的照片，眼裡逐漸浮起一層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