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們？

希伯德眼睜睜看着傑森整個人從耳朵一直到臉頰都紅透了，他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傑森看起來要把自己給殺了。

“哎哎，傑森！别生氣！哎？不要打頭！”

錘了對面人一下，傑森感覺自己好多了，雖然臉上還是紅的，但至少看着他眼淚汪汪但是不敢說的樣子他就爽了。

希伯德委屈，怎麼傑森也敲自己的頭？

而且他明明是為了讓傑森放松一下才提出玩遊戲的，現在，希伯德看了對面明顯比之前有生氣多了，他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看什麼？”傑森惡聲惡氣地問。

“沒什麼。”希伯德委屈，眼淚一下子掉出眼眶來。

“你看你，天天哭。”傑森從身上拿出幹淨的手帕給希伯德擦了擦，眼淚越擦越多，最後他不耐煩地把手帕塞到哭包手裡，“自己擦。”

“哦。”希伯德還是第一次被人遞手帕，老實地把眼淚擦幹之後拎着手帕問，“這個怎麼辦？”

傑森指着桌子：“放那，我等會洗。”

是的，傑森是一個愛幹淨，随身帶手帕的大男孩，這一點希伯德已經知道了。

看到他把眼淚擦好了，還把手帕疊好放在桌上，傑森挑了挑眉：“我們繼續。”

“你已經用完十次機會了。”希伯德提醒。

“嗯？确實是。”傑森回想了一下，确實是，他也沒有耍賴的習慣，打不了再打一次遊戲。

可是希伯德不想玩遊戲了。

他隻好說：“介于剛剛你已經猜中一大半了，我直接告訴你這個秘密好了。”

傑森：“我不要。”

“為什麼啊？”

傑森撇了撇嘴：“不想知道了，總不能是老頭子有了個兒子吧？”

希伯德：“你這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然後希伯德終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傑森聽到消息之後驚訝的表情，但他也隻驚訝了一瞬間，然後又滿不在乎了。

“真可惜。”傑森說，“我替第三代羅賓希望他兒子年齡不要太大，不然的話老頭子馬上就有第四個羅賓了。”

哦，傑森。

希伯德明顯看出了他眼神深處的悲傷，本來好不容易高興一點，現在又被他搞砸了。

但已經将情緒隐藏好的傑森把遊戲手柄抛過來：“接着。我們再玩一局。”

“好。”

太過安靜，導緻遊戲時間漫長得窒息。

傑森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希伯德抿着嘴唇看起來很不高興地在玩遊戲，實際上這隻不過是他認真時的神情。

希伯德對他很好，好得不像話，他們認識才短短幾個月，但傑森已經非常熟悉對方，他們可以像普通人那樣坐在一起打遊戲互相調侃，也可以分享彼此的秘密。

他很難說不為希伯德看誰都很深情的眼神悸動，不為這樣的情感動容，但此時此刻，傑森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結果不出意外，傑森又赢了。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問完之後，他打算重新出發，去到别的地方訓練自己，如果有機會再來到刺客聯盟見一見老頭子的兒子。

最後，是回到哥譚開始複仇。

傑森打算問一個心知肚明的問題。

“你為什麼來找我打遊戲？”

希伯德歎了口氣：“因為我很擔心你，傑森，你看起來很不高興。我怕你在複仇完之後就像是過度燃燒自己的火焰，最後消失在哥譚的黑暗中。”

“一個英雄的結局不該是那樣。”

不對。

他要說的不是這些。

面對傑森過分直白的目光，希伯德才發現原來真的有人的眼神是那樣熾熱。

“……因為我喜歡你，傑森。”

希伯德：“你喜歡我嗎？”

瘋了。

在自己的領子又被對方抓住之前，希伯德腦子裡想的還是傑森真喜歡抓人領子。

然後面對湊近了的臉，希伯德反應過來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頰，沒再讓他靠近。

“你才十六歲。”希伯德艱難拒絕。

“你也隻比我大兩歲。”傑森啞着聲音開口，“需要我像那些小孩也叫你哥哥嗎？”

希伯德可疑地臉紅了一下，趁這個時機，傑森吻了上去。

他的吻沒有什麼章法，但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激動，希伯德本來溫柔地引導着他，很快也被對方的情緒所感染。

原本嘴角已經結痂的傷口被咬開，血腥味瞬間彌漫在兩個人口中。

在迷迷糊糊之中，希伯德感覺臉上有一股濕意，然後發現是傑森在流眼淚，他停下了這個瘋狂的吻。

“傑森？”希伯德小聲問，手指擦拭去對方眼角的淚水。

他看起來也有些怔愣，希伯德趕緊抱緊了傑森，像是第一次把對方從墓地裡挖出來一樣。

“一切都會變好的。”

希伯德安慰着。

過了一會，傑森像是從自己流眼淚的事實中反應過來一樣，他揪住希伯德的頭發，讓兩人能夠對視上。

傑森笑了，親在了希伯德流血的嘴角上。

“這是遲來的生日禮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