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南茜。”希伯德問，妹妹很少讓他操心，因為南茜看起來已經規劃好了她自己未來的道路。

南茜抿了抿嘴，她小聲道歉：“對不起。”

“嗯？”希伯德有些沒聽懂。

“明明哥哥是想要我們有一些自保能力強。”她一開始有些激動，後來不自覺降低了音量，“但是我卻不殺人，明明對于我們來說殺人滅口才不會讓秘密洩露。”

“……我是不是很沒用？”

還有一些話南茜沒說出口，她覺得自己如果不将敵人擊殺，哥哥的秘密會洩露出去，哥哥幫助自己那麼多，科爾和佐伊都沒有提出異議，她卻害怕了……

感覺自己像是背叛了哥哥一樣。

寬大的手掌在南茜的頭上揉了揉，帶着點不容置疑的味道，她沒辦法擡頭看到哥哥的表情，隻聽到他帶着笑意的言語。

“我說的殺人，是建立在敵人找上門的情況下，但一般能找上來的敵人已經不是你們能夠對抗的了。讓你操心這些是我的失職。”

“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就毫不猶豫地逃跑吧。”

“可是，可是……”南茜感覺自己像個膽小鬼，不過她确實希望自己能夠過上安全幸福的生活。

如果哥哥不是雇傭兵就好了，如果哥譚沒有那麼多瘋子就好了，她想要的也隻是和家人在一起，每天哥哥幫忙梳辮子，和佐伊、科爾一起去上學，回來和哥哥講述校園生活。

沒有槍，沒有小醜，沒有毒品，沒有□□，隻有放在客廳花瓶裡五顔六色的花朵就好了。

“沒關系的。”希伯德又揉了揉她的頭。

“隻要是你做出的選擇，都沒關系。”

他像是感歎地說了一句，卻讓南茜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她抱着希伯德的腰放聲大哭，南茜很少有這麼放肆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她隻會安靜的待在一邊。

南茜感受到透過衣服，傳到臉頰的溫度，心底裡的一個想法冒出來。

如果能夠修訂哥譚的法律，是不是就會有死刑，是不是罪犯都會被關起來或者槍斃，哥譚所有人都能得到快樂？

*

“科爾，你說南茜會沒事嗎？”佐伊抱着一本書卻一點也沒看進去，他腦子裡隻有南茜看上去很難過的表情。

科爾很堅定地回答：“南茜會沒事的，哥哥在那裡。”

佐伊雖然也能知道未來結果是好的，但是他還是不放心，表情略微迷茫：“科爾，殺人不好嗎？南茜不喜歡這個。可是在流浪的時間裡我經常能看見一個人殺了另外一個人。這原來是不好的嗎？”

“嗯，應該是的。”科爾也不懂，他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見慣了這些，這讓他對于拯救了自己的希伯德抱着感激的同時，也帶着能夠為希伯德付出一切的狂熱。

自己的一切都是哥哥給的，那哥哥說什麼他都可以去做。

“待會去問問南茜吧。”科爾回答，“她總是比我們聰明。”

過了十幾分鐘之後，南茜風風火火地跑進房門大聲又堅定地宣布：“我要修訂哥譚的法律！”

把佐伊吓得從凳子上摔下來，不過他第一眼就看見了南茜的眼睛。

“南茜，你哭了？沒事吧？”

“沒事。”南茜用袖子一抹眼睛，“我現在很好！”

南茜從來沒感覺那麼好過，她想通了一切，哥譚人遭受的苦難不是精神病造成的，而是哥譚的法律造成的。

如果法律足夠公正，那為什麼哥哥那樣善良的人會成為雇傭兵？而小醜永遠也死不掉？

所以她毅然決然地将自己的人生目标變成了修改哥譚法律，首先南茜要成為一名政客，她要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交結人脈！

一想到這裡南茜就熱血沸騰，接過科爾遞過來的冰袋給哭腫的眼睛冰敷了一下就開始學習。

被忽略的佐伊和科爾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睛中的無奈，搖搖頭也開始認真寫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