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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拚醉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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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日光搖搖,竹影浮動。

午後,本該午憩一陣子,幼青卻是輾轉睡不着,于是又撿起了書卷來看。

玉葛正在杌子上做針線,忽地想起昨晚深夜才歸這事,便順口問了起來。

丹椒本來在修整琉璃瓶裡剛采回來的菊花,聞言蓦地擡起了頭。

“昨晚……”

話剛出口,丹椒覺不大妥當,又去看幼青的神色,見幼青沒有斥責的意思,就笑着繼續道:“玉葛姐姐不知道,昨晚可發生了好多事兒。”

玉葛笑道:“快說。”

丹椒驕傲道:“昨夜夫人治了太後的頭疾,給陛下包紮了傷口,陛下一時高興,還想讓夫人入宮做女醫官呢!”

沈文觀正好過來,走到廊下時,便隔着雕花的窗戶聽見這朗朗的一句話,頓時冷汗冒了出來。

這傻丫鬟心真大,什麼一時高興,讓薛二入宮做女醫官,做出氣包才是真的。陛下上回就把人欺負了一回,竟然還覺得不夠,還想把人強取進宮,日日折磨?

沈文觀正想沖進去說,你要是實在受不了陛下的刁難,我想個辦法把你送回揚州去,那兒天高皇帝遠的,就管不着了。

窗戶裡傳來清晰的聲音。

幼青已經回道:“我回絕了。”

丹椒也忙忙點頭:“入宮有什麼好的,還是在自己家待着舒坦。”

窗外的沈文觀頓時松一口氣。

而窗内玉葛神情複雜,針線活兒也忘記做了,擡眼去望幼青的神色。

當真回絕了,這回是真的打算斷了?

幼青低頭地望着書卷,又想起長甯先前遞給她的紙條,是熟悉不過的字迹。

“今日戌時滴翠亭,可否一見叙舊。”

在那一瞬,所有的一切浮現。

是棄她于身不由己的長安,還是成婚前夕依舊等不來的歸人。

重逢以來的點點滴滴在眼前浮現,香積寺時的相逢隻如萍水,再到射獵時的不歡而散,最後到昨夜的相見。

虛虛光影下他低垂的眼眉,始終平淡如水的神色,從未挽留過一句的話語,還有那一盤沒有動過的蜜餞。

他問要不要入宮,是因她醫術精湛。

幼青垂下了頭,望着書卷,扉頁的字都漸漸變得模糊。

她回了他,瑣事纏身,不得赴約。

沈文觀經過通傳,進來之後,瞧見的就是幼青執着書卷低着頭,神情在光影中模糊難辨的模樣,瞧起來就不是很高興。

不過也是,被陛下百般刁難,誰會高興得起來?薛二還是硬氣的,陛下讓她入宮,她也有膽量拒絕,性子是真倔。

每回他跟她苦口婆心地說,讓她躲一躲避一避,她都是那副倔得不行的态度。

沈文觀接過玉葛奉的茶,沒抱什麼太大的希望,例行公事地勸道:“薛二啊,畢竟夫妻一場,你要是覺得長安過不下去,我想個辦法讓你回揚州去躲躲。”

幼青沒擡頭:“好。”

“你不願意就算……什麼?”沈文觀險些被茶嗆到了,震驚地望過去,“我,我沒聽錯吧,你再說一遍?”

“我說,好。”幼青道。

沈文觀扭頭看了眼窗外,今兒個太陽也沒打西邊起來啊,薛二竟然轉性子了。

“好,好。”沈文觀連說兩個好,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一個是這樣對薛二好,揚州有女醫館,她有事業,受人景仰,不用受這長安的流言蜚語,又不用受陛下的氣,怎麼着都挺好;二個是他也少點壓力,薛二走了,陛下漸漸忘了這事,他在官場上也少點戰戰兢兢,兩全其美的好事。

“你想什麼時候回揚州去,我想個辦法安排安排,順便打點打點。”沈文觀問。

幼青:“秋獵結束,就回揚州。”

玉葛剛松了口氣,想着如此遠離長安正好,可轉瞬心又懸了起來。

那陛下如何想的呢?

隐隐的不安浮上來,雖然聽着幾回兩人見面都沒發生什麼,陛下也沒做什麼。

可三番兩回的,又是借着受傷一事,把幼青哄過去,又是要人入宮,又是要約人出來,這是放下的樣子麼?

若陛下知道幼青要走,不肯放開手,那幼青鬥得過陛下麼?

玉葛是知道陛下的心機手段的,到時候還什麼走不走的,幼青怕是要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沈文觀應了聲,還正高興着,卻瞧見對面之人的神情怎麼也不像高興的樣子,又一瞧玉葛滿臉的憂慮,他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很快沈文觀反應過來,長安畢竟是薛二長大的地方,還是不舍吧。都怪那些愛說閑話的多事人,更怪小心眼的陛下。

沈文觀清清嗓子:“今日天氣甚好,你若心情不爽,不如出去走走?”

幼青沒擡眼:“多謝關心,不必了。”

沈文觀道:“今晚有個小宴會,都是官場同僚家眷什麼的,絕不會有陛下出現,你要不要一同去?”

幼青道了聲謝,以及不想去的意願。

沈文觀覺得不行,這薛二肯定是因為總呆在裡間看書,所以才憋壞了心情。

半晌,沈文觀摸摸下巴,忽然唉聲歎氣道:“我有個同僚的夫人患有隐私之疾,聽聞你為女子瞧病,很想見一見你來着。”

幼青擡起眼:“當真?”

沈文觀心虛一瞬,立刻道:“真的,就是張大人的夫人。”

幼青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玉葛立刻意會,這是要去的意思了,遂轉身去備些出門需帶的物件。

沈文觀不禁暗暗贊歎自己的機智,道了聲快到晚飯時分一同出門,而後放下茶盞起身離開了。

直至戌時,燒有地龍的沁春廳裡已經聚起來了些許人,中間擺着烤鹿肉炙羊肉等等,酒水等也齊備。

宴廳裡男女賓客是分席而坐的,但本朝民風略開放些,隻隔了座屏風而已。

幼青到的算晚的,她解下鬥篷入席,幾家相熟的夫人已經聊得熱火朝天,幼青粗粗地掃過一圈,沒什麼熟悉的面孔。

入座後不久,幼青就意識到,沈文觀之前的話語是在诓她了。

這裡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患有隐疾的張夫人。幼青扶了扶額頭,也是她蠢,竟然會相信沈文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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