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當初聽的那本《驚魂》,農夫就是被一片好心來報恩的鼠妖給活生生吓死的。而那本《帝王權術》更是有提到那些達官貴人會用妖精的丹來延長壽命。那《白蛇傳》更是人妖癡戀,悲苦收場。
如今我要是走錯一步,怕是小命不保。但是問題又來了,這帕子又怎麼解釋?
蘇黎真真是傷透了腦筋。
就在他支支吾吾,與腦中的話本天人交戰時,他突然福至心靈。有辦法了!
他故意裝出不解的樣子,一臉平靜地回道:
“哦,緣是我剛才在樹上不小心劃傷了手腕,慌忙之下借用了。”
嗯,這借口聽起來還不錯。
蘇黎為自己的急智偷偷點了個贊。
男子聽到後卻是有點失望,他急忙松開了那緊拽蘇黎的手,帶着點歉意道:“原來如此,是我魯莽了,沒有傷到兄台吧?”
“沒有,沒有。”蘇黎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試問道:“這帕子對你很重要?”說完就裝着要解開遞還給他。
男子看着蘇黎白皙的手腕,擺了擺手,意思是讓蘇黎繼續留着裹傷。
而他也接着說道:“這帕子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因為這帕子是我當初用來許願系在樹上的。如今得償所願了,所以想來是不是它顯靈了。"像是回憶起有趣的事來,男子冷峻的臉色也柔和了下來。
“當初這樹就十分特别,它像是能…罷了,可能也是我想多了,哪來這麼多妖魔鬼怪的事來?”
男子欲言又止,像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疑惑什麼,漸漸地也停了話頭。
知道實情的蘇黎心虛地望向遠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氣氛就這樣靜默了起來,過了良久,那男子像是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講了那麼多,臉上也帶着些局促,他嘗試開口緩和一下氣氛。
“你看我,這麼久了都還不知道兄台的名字呢?”這男子拱了拱手,帶着些自責。
蘇黎猛地反應過來,急忙應道:“哦,你叫我蘇黎就好。那你呢?”
“段宏逸。”
“這名字甚好,不如我直接稱你為逸兄如何?”蘇黎暗搓搓地起了些小九九,心想着交一個朋友也不錯。
但蘇黎這厮明顯仗着自己臉嫩,恬不要臉地選擇無視掉自己幾千歲的事實。
那男子明顯也沒料到蘇黎如此豁達直爽,眉毛禁不住向上挑了挑,“自然可以,那我也稱你為黎弟吧。”
段宏逸爽朗地回了個笑容,竟是不知不覺間放下了心裡的設防。
像他這種久經沙場,經曆過無數陰險奸詐的人來說,剛見面就能讓他放下戒備和拘謹,感受到舒服自在的人甚少。
但沒想到蘇黎身上像是帶着一股神秘的吸引力。初見時還帶着絲出塵和清冷,如今交談下來這個人似乎又是這樣的通透和灑脫,讓他不由自主地想更加親近和了解他。
“好。不過逸兄你這氣宇軒昂,氣質凜然的,想來不是普通人吧?這锃锃铠甲,莫不是朝中一位将軍?”蘇黎狡黠地眨了眨眼,猜想道。
“黎弟果然厲害,我确是從邊關回來複命的,因一時想念起故人舊物就來到這邊了。”段宏逸也不避忌,大方地回答道。
"怪不得我之前沒遇見過你。”蘇黎順口一答,明顯是睜眼說瞎話的樣子。
“哦,難道黎弟是住在這附近的嗎?”
蘇黎倒是十分淡定,扯了個小謊道:“是啊,就住在不遠處的木屋裡。"
其實他心裡早忍不住吐槽:我可是樹妖,是住在樹上的!跟你們這些凡人不同!
不過蘇黎隻敢在心裡想想,要他直接講出來他可是妙慫的。
宏逸聽了像是十分驚喜,“那有空我去拜訪你吧。”
蘇黎感覺自己眼角抽了抽,覺得像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不過話都說出口了,他也隻能将這木屋的建造提上日程了。
因為段宏逸長年征戰在外,趣聞逸事知道很多,而蘇黎活得歲數久了,更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所以他們這會兒相處得倒是合拍投契,相見恨晚。
最後還是蘇黎裝模作樣地說是要回家才相互辭别而去。
而蘇黎實際上也隻是趕去視察周邊的環境,以便于他将來變間木屋出來。
而蘇黎走遠後,宏逸站在樹下還是嘗試跟這棵樹說了會話,雖然如之前一樣沒有回應,但是他并沒有感到失望。相反他覺得今天十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