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狂妄,我也不與你多費口舌,如今我就要替蒼生除害。”
說完,老道就催動起雷霆杵,一道雷電夾雜着毀天滅地之勢向着蘇黎攻去。
蘇黎憑着艱難蓄起的靈氣勉強地受了這一擊,他看了看越來越沉的天色,知道今天怕是禍不單行了。
隻是眼前這人的法器如此厲害,竟跟那天庭的雷電不相上下,蘇黎一時之間也是陷入了困境。
自從蘇黎經曆了一次雷劫化形後,他就深怕這上清天的雷霆。每次暴風雨的前夕他都是提早摒棄了五官五息隐于本體裡,雖說每一次都僥幸躲過,但這雷霆過境每次都能帶起他臉上傷疤的痛感,全身靈力也會比平時衰弱一半。
如今的情形,蘇黎要自保已經是十分艱難,更别說是追上段宏逸的隊伍了。
現在隻能速戰速決了!
蘇黎看着眼前的道士,全身漸漸湧露出一股肅殺的氣息,他用一隻手狠狠抹下了嘴上的血迹,全身都隐隐泛着一股熒綠的光芒。
“你不過仗着有這法器。竟然當初我能活下來這一次我自然也能活下來!”
話語剛落,段宏逸就催起了全身的靈力,将這所有的力量都彙在了一掌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向了道士的胸口。
道士沒想蘇黎還能催動靈力,倉促間也是擡手回了一掌。
而這拼上了蘇黎所有力氣的一掌,威力也是巨大,餘波甚至震翻了屋頂的瓦片,驚起了府上的衆多奴仆。
老朽不由自主地被逼退了幾步,嘔出了一口血來。
蘇黎的狀況也不容樂觀,他的靈力已經接近衰竭,眼看就快支撐不住要化為本體了。
蘇黎當機立斷,用盡身上的力氣要将方淮傳送至木屋:“方淮,你先去那裡暫避風頭,我好了會去找你。”
“蘇...”
方淮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句話,他就消失在了蘇黎的視野中。
而蘇黎也是瞬間跌落在千裡之外的槐樹底下,隐入了樹中。
“你們!”老道者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逃遁,臉上充滿了憤懑和恨意。
他仍不死心地嘗試運起法器,但是他們早已沒有蹤迹可尋,就連一絲氣息也沒有留下。
而此時他的眉心透着一股隐隐的黑氣,翻湧了一下又漸漸恢複如初。
而藏回本體的蘇黎也終于能喘上一口氣,但真正的電閃雷鳴才剛剛開始。
天際翻湧着滾滾的烏雲,無數的閃電從天邊倏然劈過,巨大的雷聲響徹在群山之中,仿佛排山倒海般震耳欲聾。
此時蘇黎的臉上都是鑽心般的疼痛,整個人十分的虛弱。他聽着不斷傾盆而下的雨,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而當他醒來的時候,這場雨已經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蘇黎緩緩地化身出來,一擡頭就看見了天邊的晚霞已經紅透了半邊天。他看了看遠方的方向,内心隐隐萦繞着一股不安。
他此時靈力僅恢複了一成,正打算去木屋處看望方淮。
剛一進門,方淮就立馬湊了上來:“蘇黎!你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還疼的...”等到他反複确認蘇黎沒有大礙後,方淮懸着的心才勉強放了下來。
“你這次可真吓着我了。”
“沒事,都挺過來了。”
“不過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蘇黎皺了皺眉說道:“宏逸那邊可能出事了。”
“不會吧,那你現在是要動身了嗎?”方淮擔憂地問道。
“我隻是去确認下,不會耗費我多大精力。”“倒是你,為了安全你還是在我這裡先住下來。”
“這...”
“不能拒絕。”
方淮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就在他們相互道别之後,蘇黎就尋着大軍出發的方向追了過去。由于他靈力衰竭又損耗太大,在後半段的時間裡他都用不了法力,隻能親自騎馬追上軍隊。
而此時就在他趕去的路上,他發現不少零零散散的商隊和小販正朝着蘇黎的方向過來,他們口中都不約而同地提到了一些字眼:“山石坍塌”,“堵路”“死了很多人”......
蘇黎越聽越心驚,他停下馬攔住了一個商隊的領頭:“兄台,前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你們都像是往回趕?”
“兄弟,這幾天雷公發怒,又是閃電又是暴雨的,許多山石都塌了。我們本來還想碰碰運氣,結果去到前頭,發現已經不能過人了。”
趕上來的一名小販聽到也忍不住插了一嘴:“對啊,對啊,據說還有一隻軍隊被埋在裡頭了,真的是慘。”
一個胖點的大爺也是點點頭,歎氣道:“我也聽說了,那軍隊好像在趕路,行軍了幾天幾夜也沒有停歇。沒想到就突然遇上了天災,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蘇黎一聽,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一樣。他聲音顫抖地呢喃道:“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