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直躲在後面的妖道邪笑了起來。
時機已到,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佛印,起!”
剩餘的佛人紛紛雙手結印,一段段梵音從他們口中加速念出,一個閃着金光的巨大佛印騰騰升起,溢出的佛光瞬間就讓擋在面前的蘇黎靈力潰散,退回了人形。
“族長!”站在身後的族人焦急地喚住蘇黎。
蘇黎擺了擺手,瞬間又以人形撐起一個巨大的靈力結界。
“我尚可!你們要支撐住!”
可眼前佛印更為厲害,就連半妖之體的蘇黎也漸漸有點力不從心,更别說現在還是妖體的族人。
他們一個個相繼出現了靈力耗盡的情況,嚴重的已經陷入了癫狂,在痛苦地嘶吼自殘着。
蘇黎不忍看見這種情形,用手中的利劍劃開手心,以蘊含着極純木靈的鮮血為引,硬生生将這結界加厚了幾重。
可這終究不是辦法,一旦蘇黎血盡,他們所有人都将葬身這些妖道手上。
“哈哈,不要做無畏的掙紮了,你們注定是要死在我的手上。”随着那老妖道擡手,僧人們的佛語就更為急促,手上結印的動作更加快了。
蘇黎臉色慘白如紙,灌輸靈力的雙手也止不住地開始顫抖。
突然,他猛地突出一口鮮血,重重地跪了下去。
“蘇黎!”
“族長啊!”
那撐起的結界猝然碎裂,連帶着族人也被那佛印的金光給刺激地口吐鮮血,紛紛倒地,奄奄一息。
對面的妖道見狀,滿懷得意地走至蘇黎面前,臉色猙獰道:
“你不是很能嗎?怎麼沒有力氣了?”說着就用手掰起蘇黎的臉,狠狠地唾了一口。随之又好像想起了什麼,陰陰笑道:
“憑你這張臉,想來也是大有用處。不如我就先挖你内丹,再廢了你送給未來的陛下當個暖床?哈哈哈,妙啊!妙啊...”
蘇黎憤恨地甩開鉗制他的手掌,目光像是淬了毒,猛地甩出一道靈刃。
隻可惜靈力不複,再次被那妖道輕易躲了開來,整個人被他狠狠地踹倒在了地上。
此時,毒辣的陽光照在了蘇黎身上,可除了通體的涼意,他已經沒有絲毫知覺。
午時已到,伴随着一陣陣的梵音,勉強撐起身體的蘇黎看了眼身後的族人,内心升起了一個念頭:如果不行,他隻能引爆内丹掙一線生機。
就在那老妖道拽着一把匕首過來時,空中一個為老不尊的聲音突然響起:
“唉,我隻是稍微打了個盹,你怎就搞得這麼狼狽?”
蘇黎眼睛一亮,猛地擡起頭來。就見那可惡的老狐狸正悠哉地坐在屋檐上,啃着一個大大的白梨。
“你可算趕到了!”蘇黎虛弱地白了他一眼。
這老狐狸也不計較蘇黎的冷漠,縱身就跳了下來。
“嘿,你還真别怪我。你看我給你帶了誰?”
他順勢一擡手,宅子的院牆就躍出了一衆金甲将士。他們手上的弓無一例外地已經拉滿,手上的箭也是蓄勢待發,正狠戾地對準那一衆道僧。而他們中間站着的赫然是恢複趕來的段宏奕。
“宏奕!”蘇黎欣喜若狂地喊出了聲。
“蘇黎!”段宏逸溫柔地看着下方的心尖人,竟心疼地無以複加。
他全身驟然升起一股煞氣,轉而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一衆道人和妖僧,那神情活像地獄上來的閻羅,睥睨着這一衆将死之人。
“竟然仙人不能插手凡人事,那這局就由我來破吧!”段宏逸朝老狐狸的方向拱了一手,瞬間就揚起手中的利劍,蔑笑着朝妖道擲了過去。
“放箭!”石破天驚的一句,伴随着的是萬千的箭雨從空中疾射而下。
一衆打坐的僧人不得不停下了口中的佛語,和一衆妖道極力抵擋,無奈段宏逸明顯不想放過他們,一波又一波的箭雨無縫續填,讓他們體力漸漸不支,受傷的人也越來越多。
老狐狸先是施展仙力把那天網打破,繼而又帶着一絲陰險的笑意看着族人們:
“好了,我再施點法術困住他們。至于你們想怎麼樣處理,我就管不了啦。不過我們族向來是睚眦必報的,你們懂哦?”
“自然,不用您老提醒,我們也要他們血債血償。”族人眼裡紛紛泛起嗜血的光芒,手裡的武器泛起了冰冷的光。
蘇黎被段宏逸扶起歇在了一旁,狐狸不放心也灰溜溜地跟了過去。
甫一坐下,這老狐狸就忍不住唠叨了。
“哎呦,你們兩個真是不省心啊,隻是看少一會,居然兩個都受傷了,連帶着族人也遭了秧。”
“也是我想得周到,收到傳訊就給你們兩個都蔔了卦,不然也來不及救這段小子并把他帶過來救你們了。”
“你們不心疼命,我心疼啊,當初可是我花了一半仙力把蘇黎給救回來的,可再經不起糟蹋啊...
蘇黎聽着老狐狸的唠叨倒是有點想笑。隻是聽到宏逸也受了傷,就急得把段宏逸的身子拉了過來,動手就想掀開他的衣領。
“傷哪裡了,你怎麼也不跟我說!“
段宏逸看着蘇黎急得有點紅的臉,倒是有點内疚了。他撫了撫蘇黎的臉,笑着說:“沒事,隻是皮肉傷,仙人也幫我治療了。”
蘇黎還是有點後怕,他點着段宏逸的額頭,無奈地歎道”“你就是不懂得愛護自己,萬一你又出了事讓我怎麼辦。”
“這我不沒事嗎,你别擔心。倒是你差點又出事了,都怪我沒保護好你...說着段宏逸就猛地抱住蘇黎,像是要把他死死鎖在懷裡。
老狐狸一見這兩個人又開始你侬我侬,全然一副把他忘了的樣子,瞬間就想給他們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唉!這兩人,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