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還是兩個月,顧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剛開始時,她會每天數着時間,但日子越來越難熬,她就開始不記日子了。
但随着每天太陽越來越弱,天氣也越發冷,顯示已經進入冬季,時間過去很久了。
下午一點,顧柔照例在别墅的陽台上曬太陽,保姆阿姨趁機送了食物來,小心翼翼地勸着:“顧小姐,您還是吃點東西吧,您這樣每天不吃東西,身體會垮的。”
顧柔擁緊了身上披着的毛毯,看了一眼餐碟裡的食物,熱乎乎的米飯,蒜蓉蝦,清蒸的魚肉,香菌炒雞肉,還有新鮮時蔬,配了一杯榨橙汁。
保姆阿姨的手藝很好,每道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換做從前顧柔肯定會大快朵頤,吃得幹幹淨淨,可是現在,她毫無食欲,整個人對一切失去了興趣,即便陽光照在身上,也覺得周身冷。
即便陽光黃澄澄,她也覺得一切都很灰暗。
她看了一眼,又挪開了目光,繼續翻着膝蓋上的書,但沒一會書就看煩了,于是擡眸眺望陽台外的風景,那是連片的山林,在山林的那一頭能見到隐約的民居,可是太遠了,她在的這棟别墅不知是在海市郊區的什麼偏僻處。
“顧小姐——”保姆阿姨還想在勸。
顧柔不耐煩了,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好了,我都說不吃了,端下去。”
保姆阿姨立馬噤聲,不敢再說話,輕聲地退了下去,但沒端放在桌子上的飯菜,想着顧小姐等會有食欲,能吃上一兩口。
顧柔深深呼氣,别墅很大,園子也很寬敞,但是對一個被困在這裡的人來說,讓人覺得很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别墅門那邊有車進來,随後一些人進進出出,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顧柔閉眼睡覺,聽着聲音,提不起興趣去探個究竟,反正有保镖守着,她也靠近不了,更出不去。
剛被綁來這裡的時候,她逃跑的次數還少嗎?哪次不是被保镖抓了回來,每逃一次,保镖的人數就增加,整棟别墅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封閉起來,連出門到園子裡走一走,也要被所有眼睛盯着。
該死的,也不知道季晏禮從哪裡找來的保镖,那麼盡職盡責,明知道禁锢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竟然都熟視無睹,隻聽金錢的差使。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動靜小了,車也離開了,不是季晏禮回來了。
腳步聲靠近,保姆阿姨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小姐,先生讓人更新了影院的目錄,多了很多新上映的電影,一些經典的老電影也更新了,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保姆說完,目光落在餐桌上的飯菜上,還是沒有動過,飯菜也都涼了。
等了一會,顧小姐沒有動靜。
保姆阿姨不敢再講話,根據這段時間的相處,知道顧小姐的脾氣,不想搭理自己的時候,再啰嗦,恐怕要發脾氣砸東西了。
她上前撤走了食物,沒一會又備上了下午茶,一些糕點和裝在保溫瓶裡的紅棗熱飲。
顧柔閉着眼睛一直睡在躺椅上,擺爛什麼也不搭理,就這樣爛成一灘泥,盡管身邊的保姆阿姨一直忙前忙後的準備吃的,又将陽台的自動陽棚合上,開了暖氣免得她着涼。
不想理,顧柔悶頭就睡 ,睡着了,就不會覺得自己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鳥,不會覺得窒息。
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一下驚醒睜開眼,季晏禮的臉龐映入她的眼簾,她驚得掙紮,“放開我。”
季晏禮用力将她擁進懷裡,輕輕地撫摸她的背,“乖,别亂動,等會摔倒了。”
顧柔一點也不聽,持續掙紮,直到季晏禮加快腳步,步入卧房内,将顧柔放到床上。
顧柔反應極快地翻走,離他遠遠的,裹緊了身上的毛毯。
季晏禮微笑着,轉身将房間陽台的門關上,又順手将簾子拉上了,他将顧柔困在雙臂和床之間,低頭吻上她的脖子,“柔柔,你好香——”
“你别這樣叫我!”顧柔極其抗拒,伸手掙紮着,但是一直少吃的她,手根本沒有力氣,落在季晏禮身上的力度微乎其微。
季晏禮扣住她掙紮的手,往敞開的衣襟裡放,牽着她的手落在他的胸膛上、腹肌上,他身上是沐浴露的香味,顯然已經洗過澡了。
“放開我,”顧柔的每一根手指都在抗拒着,轉動着頭,不願意讓季晏禮親自己的臉頰。
可是根本攔不住季晏禮,他吻着、咬着顧柔的脖頸,扯開她的衣襟,親吻她白皙的肌膚。
“你大爺!惡心死了!惡心!惡心!”顧柔怒罵着,什麼髒話都往外罵,“死豬,别碰我,惡心,爛人,混蛋,賤人——”
季晏禮擡手掩住她的嘴,劍眉微蹙,“太吵了,你安靜點。”
他将顧柔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吻了吻,低頭望着顧柔,挑眉問:“死豬?這個詞新鮮,我看着像死豬嗎?”
昏黃的卧室燈下,季晏禮面如冠玉,敞開衣襟露出的胸膛強健有力,隐約還有腹肌,眼眸情深款款,哪裡不是一等一的出挑。
顧柔張嘴就咬,季晏禮吃痛地松手,怒目罵道:“是,你比死豬,爛豬都要惡心。你實相的話,就快點放了我,我消失那麼久不見,我朋友、家人肯定會找我,到時候警察來抓你,你就去坐牢吧!”
“嗯……”季晏禮搖了搖頭,“不會的,我用你的手機給他們發了消息,說你去國外找程嶼了,她們隻會認為你跟程嶼在一起,要抓也是抓程嶼,才不會聯想到我身上來。”
“再說了,”季晏禮手指輕輕揉着顧柔的臉頰,瘦了,不如從前那樣有手感,“我會把你藏好,不會讓人發現你在我這裡,如果被發現了,我也會提前帶你離開,到時候去我在南太平洋上買的海島上,我們一輩子住在那裡,永遠不離開。”
“你個死變态,誰要跟你一輩子呆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顧柔很絕望,如果那樣,她不如去死,當然死之前,要拉着季晏禮一起,她撲上來,用力掐住季晏禮的脖子,可是她力氣太小,季晏禮戲谑地看着她,根本一點難受的反應都沒有。
季晏禮笑着,反客為主地将顧柔壓倒在床上,寬大的手握住顧柔的臉頰,傾身吻了上來,顧柔死死地閉着唇,不願意張開,但是季晏禮早就掌握竅門。
空出的手掌下移,放到她的衣襟上,去解她衣服的扣子,她就會去護着衣服,然後忘記防禦。
季晏禮輕而易舉地撬開她的舌關,風卷雲殘,掠奪走她所有的呼吸,讓她在自己的掠奪下窒息,然後才松開她。
“别親我,别親我,”顧柔崩潰地哭了。
季晏禮低頭吻去她的眼淚,“乖,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