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還有小區,還有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東西。
又走了一段,腰開始越來越疼了。又要跑步,塵兒問我怎麼樣了?我說沒事。
好容易到了第一個休息區,先上個廁所,然後坐下。初中張宜芝他們班一個同學來了,張宜芝問他選的什麼科?
文科!
張宜芝:?
我:“文科巨——佬——”
……
又出發。
曆史老師盧員外出現在我們周圍。我們讨論曆史課的問題。
盧員外有點感慨地跟我們說:
“你們其實對曆史課還有點興趣的。就是隻有幾個人在聽,其他人都在寫作業,我就也講不動。”
我:“你可以給我們安利幾本書呀……”
盧員外:“書啊……”
他提到一本書叫作《被讨厭的勇氣》。
“不是雞湯。是雞肉熬的,不是雞精兌出來的。這本書看了能給你們很大的精神動力……存在主義……”我記不清他說了些什麼,但是這本書樓下流動書櫃裡就有,回頭借一本。
又講到教育,講附中的文化傳承和驕傲,以及教育平台的巨大差異,不表。
又聊回到曆史作業。
“欸,我問你們,你們班烏已班是個什麼人啊?”盧員外仍舊是字正腔圓地慢慢說着,“上次他曆史作業沒交,我看你們都笑得很開心……”
我們:“烏老師……”都笑。
盧員外說他很像是看破紅塵來體驗人生的。據說他初三下才開始學習,然後考到這裡……
我問烏已班。
烏已班:“哪有……我就是擺爛。”
我:“能在這種地方擺下來,那也是一種境界……”
“嗯。”
空語正帶着塵兒貼着路邊的湖面一路飛,她垂下小腳,塵兒探出小手,撫摸波光粼粼的湖面,帶起一路水花。
……
到第二處休息點已經翻過紫金山,從琵琶湖走到了太平門。有家長在等我們,一人一袋肯德基。我坐在台階上,頂着大太陽抱着冰的稀可樂一頓痛飲,她們兩個就靠在我腳邊。
我還在盡力保持着我的風度……即使是這樣,那我也要幹練一點。
吃完又還沒休息一會就接着出發。由于學校在路上要變陣的原因,我們是最後一個到的,第一個走的。空語駕起雲,帶着塵兒依舊伴飛。
走在路上也沒心思看景,隻覺得腳疼。又繞路玄武湖走了半天……腳越來越疼,每走一步都覺得腳背在杠杆原理下承受着重壓,并且腳掌和鞋子磨得熱騰騰的——起了兩個小水泡。塵兒更擔心了,問我要不要叫收容車——畢竟我體育最差,體能更差。
我:沒事……
然後就是胸口悶,一路走一路咳,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吸到毛絮了。
最後一段路格外地漫長。少航在後面不停地催我們快走,時不時就趕到我們前面——然後席舟華又不讓變道,我們隻能被少航趕着一陣一陣地勉強跑起來。路過步道,路過涵洞,路過河邊……隊伍越來越亂,我們班的隊伍裡倒有一半是别的班的人——有的是IB的,有的是後面幾個班的,也有前面19班的。
丁羽闌和朱何念一起走,張繼澤和許燭痕一起走,兩對小情侶倒是好像一點都不累。空語也帶着雲飛過來,停在我身邊問我怎麼樣了?
我一邊咳嗽一邊笑着擠出幾個字:“沒——事……咳咳咳咳!你們——不管——咳!咳咳!——我,你——咳咳咳咳——們——咳——咳咳咳——開心就——咳咳咳——就好……”
塵兒:“哥哥……叫車吧……”
我擺擺手,用神念跟她們交流:“不用啦……這有什麼的,不都一樣……”
然後又自認為挺帥地低聲補上一句:“這是——作為——神的——驕傲!作為一——一個帝皇的——驕傲!”
緊接着揉着空礦泉水瓶撓撓頭:“好像……這——咳咳咳咳咳咳咳!——這種——這種隻有我自己——虛的時候——說這種話,有點——中二過頭了——哈。”
她們:“……”
塵兒不管我怎麼說,非要下來跟着我走。走了好長一段……她也累,畢竟這一段是多長我也有數,走到這應該已經開始腳疼了。我也舍不得讓她這樣……但是她……唉。又感動,又……
我斷開神念絲線,實在是連不動了……帽子焐得頭暈,幹脆拿下來。
空語聽話地獨自駕着雲在邊上靈活地低空飛來飛去,躲避着城區裡的行道樹和車流。她已經是一個熟練的司機了,自己一個人駕雲的時候,不如說是在“飙雲”更合适一點……
但是她也在關心我,不是說她就隻顧自己了。她隻是聽話而已……
一瘸一拐地走着,終于看到了察哈爾路的大門,一堆家長站在門口,拉着橫幅夾道歡迎——至于嗎?進去,在簽名牆上簽了我們三個的名字,略略坐了坐,就離開了。
然後就沒發現他們在拍合照……算了中午也拍過一次了。
回去,把她們收回那邊,泡個澡,抱着兩小隻睡了一覺。
給塵兒捏捏腳。
空語:“你淨慣着她……哼。”嘟着小嘴往我身邊蹭。
然後接着寫作業,又看起小說。塵兒也不惱,就看着我看小說,作業抄抄答案。
空語:“塵塵你也是……淨慣着他……”
塵兒:“欸嘿嘿……反正這些題目哥哥都會的啦……不想算了而已嘛。”
我:“嗯~”
空語:“……”
她也沒有不開心就是了。一家三口,不就應該是這樣,打打鬧鬧的嘛,多好。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