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華邦主，垂拱平章！”

“六道輪回。”

我吃過這個虧。當即避開，六道輪回砸在身後的護星大陣之上。隻對靈魂起效，自然沒有構成損傷。

是啊，冥王主管世間靈魂。

他左手虛握，影響着我的靈魂，大腦一陣劇痛。

李臨兵蔚藍的身影帶着怒氣猛地一劍揮出，攔下灰暗近距離的一槍。趁機，我從扭曲的狀态中脫離，重新握緊長劍。

輾轉騰挪，每一劍都是星神斬，如星輝之劍，在虛空中留下純金鑄造的刻痕，卻沒有造成絲毫傷害。灰暗當然是比我更純粹的劍客——但他也是同樣的問題。一道道蒼白的劍芒亂飛，卻又沒有斬中我哪怕一次。

“生疏了啊……”

冥王，主管靈魂。

那就幹脆……

頭腦一熱，真靈出竅，猛地鑽進灰暗的眉心。

“你——”

在精神之海，他的靈魂，比我高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

我看着他。這場荒唐的戰鬥該以荒唐的方式結束了。

“他化自在、他化萬古！”

玄奧的力量默默地改變着我的最深處，在灰暗無奈的目光中，一抹燦爛的白衣飄然而起。

“我輸了……”他歎息着，“你……”

“這是，必須的代價。我還是我，我會把我自己還給我的——”雪白的長劍豎在面前，聲音中都不由自主地帶着一抹狂傲。

——心底在變化，我是——林元清——是——李——林——他——我——

平靜地微瀾在心底泛着。

露出暢快淋漓的笑容。

“一劍光寒，十四州！”

世間最為璀璨奪目的至簡至繁的劍光，随着我飄逸而又頂天立地的身影，在一瞬間綻放成一朵冰冷的花。

“呼……”

灰暗不再掙紮。

“嘿——哈！”

歪着腦袋，勾起嘴角，推着劍柄，一劍，沒入灰暗的丹田深處。

“噗——”

兩股鮮血同時飛濺而出。我的時間，也到了。

我是我……

灰暗看着我。

眼中是複雜的遺憾和怅然。

他的、屬于我的那三分之一靈魂，沒入我的眉心。

他倒下去，蜷縮着，化成飛灰。

公元2023年10月23日，冥平王灰暗駕崩，在位526天。

公元2023年10月23日，冥令王伊妮莎登基，年号德歸。

是個灰色長發及肩的姑娘，皮膚蒼白，眼裡恍恍惚惚，空洞得像是沒有光。

……

……

幾個“我”聚在一起，坐了一會。我，老李，林霖，臨月。

卻也好像不是如何悲傷，一件事，擔驚受怕了許久，真的發生了，好像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

下午還是有點暈。靈魂重新融合還帶着一些來自冥域的雜質。吐了一回，煉了一回，住院又出院。

睡吧……

又：語文還是班級第一。在班二十名不到一點吧，年級168。

沒什麼可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