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渝靈根異禀,是赤炎峰重點培養對象。但因為權明煊管教松散,弟子見勢成群盤結,暗地裡欺辱同門成了家常便飯,這才導緻一幫弟子明目張膽排擠蕭明渝還被原身撞個正着。
同樣也是這個原因,本就無依無靠的男主逐漸磨出冷淡疏人的性子。想到這裡,季子琛不免有一丢丢心疼這個男主。
自小娘親沒了不說,渣爹還不認他,好不容易上山修習,還被同門欺辱,後面終于揚眉吐氣,又被好兄弟搶女人,這樣的人不黑化才怪!
上一世,季骁作為在大學寡了整整四年,連女孩子手都沒摸過的傳統理科男。吃過學習的苦,吃過打工九九六的苦,經曆過錢包裡隻剩一個子兒被房東停水停電的絕望處境。所以他非常不理解原身的所作所為。
原身雖然開局天崩,靈根粗陋修為低人一等,但是他的人生同男主相比可謂是順風順水。不消說,什麼師尊袒護至極,越級提拔他,他也算是錢權在手;同門相親相愛其樂融融,壓根不存在被篡位的說法。
可原身居然想不開去搶人家女人!
但現在季子琛可以保證最後一點不會發生,就算他以後還生活在這裡,就算他不想孤寡一生。可弱水三千,他不至于如此饑渴去取男主的那幾瓢。
其他的還要好好盤算,總之必須防止蕭明渝黑化後送自己領盒飯。
這方盤算着,轉角便行至寒潭洞洞外。
寒潭洞裡頭錯綜複雜,他目前不知道蕭明渝在哪間石洞,貿然進去尋找,碰到熟人不好解釋不說,還有可能錯過大腿,得不償失。
他決定蹲在一根粗樹枝上,借着夜色隐蔽,靜候獵物,哦不,大腿閃亮登場!
夜色深處,風拂過樹梢沙沙作響。季子琛蹲在樹上昏昏欲睡,碎發随風輕蹭臉龐,弄人心癢,他撓了撓臉。
良久,不遠處的洞口終于走出來一個人影。
身着赤炎錦衣,劍眉星目,素冠馬尾。雖是二八少年,卻身姿挺立,兩腿修長,正邁着箭步下青石台階。
季子琛激動不已,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是男主蕭明渝。
那可是一張迷倒萬千少女,原著裡的女性角色都要為之倒貼的臉,也是男主全書把妹至關重要的硬件設施,他沒理由認不出來。
季子琛細細觀察,等待時機下去,卻不想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熟悉又冰冷的聲音:“叮咚——”
季子琛:“卧槽……”
不是為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關頭出現。
這叫專業為穿書保障二十年?這叫專業坑人吧?!
什麼關頭?
當然是他要輕功飛下去的關頭!這對于一個堪堪掌握輕功,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飛上樹再飛下樹的廢物來說妥妥的一個大噩耗。
所以系統音這麼一驚一乍,他直接一步腳滑,整個人朝蕭明渝撞了上去。
蕭明渝剛禁閉完準備回赤炎峰,身後突然傳來什麼東西極速下落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夜色昏暗,那東西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有點看不清。
一隻黃色的……鳥?
蕭明渝待以戒備,那“鳥”飛近,他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撲騰的人!
他雖然待人疏遠,不喜歡出風頭,但不主張見死不救那一派。随即,腳在地上一點,身子平地飛起,穩穩将人接下。
季子琛以為自己還沒開局就要結束了,拼死撲騰卻感受到自己落到了一處暖懷之中,看清頭頂晦暗不明的人臉,腦子感歎号都要突冒煙了。
他,堂堂正正,一個七尺男兒,被男主一個公主抱救下來了?!
季子琛氣得心頭一梗,一副要死不活的心态,心道:他還是選擇屁股摔開花吧。
蕭明渝不知懷中人心中所想,隻覺這人身子偏瘦卻不硌手,抱久了,腰間軟肉隔着衣服傳來溫熱,這般感觸是他前所未有的,一想便走了神。
須臾又感受到這具身子變得僵硬,有要順着他的手臂往下劃的趨勢,他下意識把人往上颠了颠。
隻一瞬,季子琛更加頭皮發麻,好好地颠什麼,我看着難道像塊豆腐?
心裡一陣别扭,遂在蕭明渝飄然落地之後,他零幀起步,飛速從人家懷裡跳了下來。
太孬了!
他死要面子地在一旁整理自己的衣裳。額間墜下幾縷碎發,當下顯得狼狽至極,與初見那日相差甚遠,但耐不住月華照君,竟有幾分淩亂美。
季子琛對此無知無覺,蕭明渝卻全看在眼裡,心中本該出現的反感未至,他也未察覺,表情冷淡,帶着點若有若無的戒備疏離,道:“季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