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琛被石化在原地,腦子裡蹦出三個選項:
第一,當然是一腳甩開這陰間玩意兒!可是現實是纏太緊甩不開。
第二,一劍劈了這玩意兒。轉念一想又不OK,他不相信自己的劍法,樂風的劍鋒太強悍了,一不小心把腿砍沒了,難道以後要當個瘸子被黑化男主追着殺麼?
第三,陪……小瓷娃娃玩?黑線彎彎就是兩眼,黑齒銳利,裸露在外頭。感覺多玩一會兒就能給人家拆吃入腹……
還是試一試第一個吧,這不試不知,一試就廢。死腿,動啊!
季子琛驚覺着小玩意兒纏着他小腿的雙手正越勒越緊,褲腿都滲出殷紅,卻不疼。
能疼才奇怪!這玩意兒真有毒,不是吐槽,是真毒,他已經被毒得小腿失去知覺了。
正亂做一團麻線,一人拿着劍精确地将瓷娃娃頭顱一挑,可是沒用。小佛像沒了頭,兩條小臂還死死纏着他呢,接連兩招耍得更快,眨眼間将小臂切得粉碎。
一系列動作完成的過于快,季子琛終于擺脫痛苦,星星眼看向救命恩人,大喊道:“章玉!”這人他帶下山果然沒錯!
章玉道:“先松開,看看腿上的傷。”季子琛松開因為太疼抓着人家的手,尴尬地笑了笑,等着人探查傷處。
可探查他傷口的手卻不是章玉的,那邊劈砍佛像的任務接近尾聲,蕭明渝注意到這邊,走過來搶先邊探邊用靈力助其療傷,道:“皮外傷,微毒,沒有傷到經脈。”
季子琛懸着的心終于落地,拿起蕭明渝遞過來的解毒丸三兩下嚼碎咽下,壓根沒注意到章玉神色變暗,雙手抱胸走到了一旁。
江軒用劍挑斷最後幾個瓷娃娃的小頭,見人都圍着季子琛,皺眉朝這邊道:“剛剛一點忙都幫不上,現在倒是輪到你先受傷了?”
什麼叫一點忙都沒幫,蕭明渝不是我派,不是,請出去的麼?少爺,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對準事實?
丘靈靈倒是有眼力見:“江師兄你快别說了,方才若不是子琛兄弟好言相勸,蕭明渝肯定不會出手救你的。師傅常教導我們應心懷感恩之心,與人友善,不可忘了教誨。”
嗯,辨明真理的女配,隻不過聽起來怎麼有點怪怪的?
一向不喜與陌生人說話的章玉道:“江師兄,若是精力有餘,多去看看還有什麼好東西能給你招來。說這些幹什麼。”
季子琛:“?”不是,他知道章玉向來是不開口,一開口必然毒得不行。可你一向也不屑于和這種人怼啊。
一個兩個讓他頭大,心知跟江軒這麼較勁沒意義,他便沒再管。同時小腿傳來知覺,并且很舒服。蕭明渝靈根屬火,所以送到腿上的靈流暖暖的,自然讓人很舒服。
片刻,蕭明渝似什麼都沒聽到,收手道:“試着起來走走。”
季子琛站起來走動,腿上已是完好如初,隻是褲子上的血迹仍在,看着有點觸目驚心。拍拍褲腿上的灰,道:“真好真好,還能治好。”這要放尋常的世界,這腿隻怕是要被截肢。
方才被劈碎了那麼多佛像,地上全是粉塵碎渣,空中卻沒有半點粉塵。江軒用劍敲開另一隻木匣子,兩隻頭被擺在一起,混亂中依稀能辨别出是一男一女。
江軒看這亂糟糟的兩顆頭,許是聞到不爽利的味道,頗為嫌棄道:“左右找不到,竟然在這裡。”
季子琛一聽他說,立馬明白。這倆顆頭顱正是城主宴席上的“人頭蟠桃”。江軒應該是看過畫像所以能認出來。可是不翼而飛卻莫名其妙跑到此處,這魔物究竟是要作何?
等人都過一遍,詹清語拿着乾坤袋捏決将兩顆頭納入其中,最後做了一個默哀的收拾。他們此行出來主要任務雖然不在此,但将頭帶回去也算是了卻城主的念想。
江軒皺眉道:“師姐,你把這東西收進乾坤袋裡,豈不會髒了乾坤袋?”
詹清語道:“無事。”
季子琛聽着兩人的對話差點笑噴,不是,這江軒除去樣貌,怎麼左看右看都像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嬌氣怕髒,精緻得很。
江軒似乎感受到他打量腹議的目光,接着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說,看什麼看。
季子琛:“……”
蕭明渝跳上法台,湊到巨佛跟前,看着某處道:“佛像裡面有東西。”
隻見他鎖定的地方有一處破損,應是剛剛刀光劍影中不小心劃開的,一道細長的口子,滲出一絲血,不細看很難察覺。
章玉道:“是人。要祭祀吃人佛需要鍛造一隻空佛腔體,将祭品放到裡面獻祭才算完成。”
江軒質問道:“你既知道,方才為何不說?”
章玉面露嫌棄,道:“我不是獻祭者,怎麼知道裡面什麼時候有東西。況且剛剛被打斷,我說出來隻怕也沒人聽到。”
季子琛懶得管兩人鬥嘴,心下感歎這坊間秘術真殘忍,放現代妥妥的封建糟粕。隻不過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裡面會是誰呢?
隻需要劈開便能了明真相,可經曆剛剛那麼一出,幾人也謹慎起來。
江軒一聽精神一振,也跳上法台,道:“讓我來。”他說得快,提劍劈開巨佛的速度也極快。
劍光一落,一隻血淋淋的從破口跌出,從外觀很容易看出這是一具屍體。衣袖被血浸透,能看出品質不錯。季子琛輕笑一聲,不是,現在有錢人都能給塞進來當祭品了?
江軒站在上面,是唯一一個能看到屍身面容的,此時卻愣在遠處,一臉凝重地思考,不再說話。
季子琛看得有點急了,有什麼發現快說話啊!愣着幹啥?蕭明渝見他心急,擡腳上前看一眼,眉間鮮見微蹙。
季子琛忙問:“什麼啊?一個個的看完怎麼都不說話。”
江軒回過神,道:“你好奇就自己過來看。别站在那裡一個勁的問,煩得死。”
去就去……他人往那邊一靠又覺得不對勁,萬一看到什麼血腥的東西,自己當場洗眼睛是不是來不及?
詹清語離得比他近,早已跳上去看過,面色沒什麼變化。但是沒有參考度,誰叫咱們女主辦案的時候是個不折不扣的冷酷臉!見季子琛過來又騰出一塊落腳的地方。